警覺,莊姑娘連忙解釋道:“莫怕,是我猜的。那日子硯去我家,和我父親曾提起淮山軍之事。可方才景元說,在大堂上除了那幾個村民,並沒有其他證人,我便猜你是要去淮山。”

季羽也不知這話真假,更不敢輕易相信人。

莊姑娘喋喋不休地道:“羽哥兒,我和你一同去淮山吧!我對那裏熟,我們趕緊出發,天黑前應該能到。子硯他們不是明日再審嗎?得在再審前趕回來,否則情況就不妙了。”

見季羽看著她卻不說話,莊姑娘又道:“羽哥兒,你為何這樣看著我?你不信我?”

季羽反問道:“我能信你嗎?”

莊姑娘秀眉一皺:“為何不能?難道你以為我會陷害你?先不說子硯是我父親的學生,就說你我是知己,我豈會害你?”

見她眼神清澈,未有絲毫躲閃,季羽握著她的手道:“對不起,多謝。”

“不過,這事我一個人去就夠了,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就不要冒這個險了。”

可莊姑娘一臉的興奮:“羽哥兒,我好想去。一想著自己也能行俠仗義,我好激動……”

季羽:“……”

莊姑娘又道:“你知道淮山縣在哪裏嗎?”

季羽搖頭。

莊姑娘笑道:“我知道,我母親就是淮山縣的,中秋時,我還同父親去過淮山縣呢!熟得不能再熟,我們一起去吧!我領著你,不會迷路。”

季羽隻猶豫了片刻,便點頭道:“好!”

都說到這份上了,不信也得信了。何況他確實不知淮山縣在哪裏。

“不過。”他又道:“莊先生同意你一個姑娘家家的出遠門嗎?”

莊姑娘笑道:“羽哥兒,實不相瞞,過幾日我外祖母要做七十大壽,我本來就是要去淮山的,我隻是提前幾日去,父親必然會同意的。”

可季羽有些不相信這話。若是他那個世界,交通便利治安良好,那還有可能。可這個世界,哪個父母放心讓一個姑娘外出?

莊姑娘也知道他不信,笑道:“你還想不想去淮山了?還想不想救子硯了?想的話就不要管這麼多。”

又對前麵的車夫道:“先回家。”

又對季羽道:“我還得回去拿些東西。”

季羽暗歎一口氣,不管了,先救四哥再說。

“待會兒也去一趟我家,”

他也得回去拿些東西。

他又提醒道:“不要停在院外,說不得有人跟蹤我。”

莊姑娘越發興奮了:“好刺激,我就喜歡這樣的事。”

季羽:“……”

莊姑娘怎這樣?

馬車很快到了平安巷後巷,莊姑娘跳下車進了後門,再出來時,嬌滴滴的莊姑娘成了個白麵漢子。

一上馬車,莊姑娘壓著嗓子道:“羽哥兒,我知道你莊家後院在哪裏。”

按著莊姑娘的指點,季羽翻牆進了東跨院,小奶狗正要叫喚,一聽季羽喊它:“來福。”

小奶狗立馬閉了嘴,對他搖了搖尾巴。

除了小奶狗,東跨院一個人也沒有,季羽大步跑進了屋裏,拿了錢袋弩箭衣裳等物。

他還想去見見柳夫郎,可一想到四哥還在衙門裏等著他,又心一橫,走了。

一切準備妥當,兩人直奔城外。

莊姑娘嘰嘰喳喳激動興奮不已,季羽則看著車窗外,難受不已。

他想過無數種安家大房陷害四哥的法子,未曾想,竟是那十個黑衣人。

更加沒想到,安家大房竟然收買了桃花村的村民。

他心中悔恨不已,為何沒有早想到這一點早做預防?

馬車出了城門,穿過流民營,一窩蜂地圍上來幾十個孩子,有大有小,伸著手哀求道:“行行好吧!給點吃的……”

見他們一個個骨瘦如柴、麵黃肌瘦,莊姑娘心中不忍,連忙翻包袱。

季羽一把抓著她的手,搖頭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