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道:“小的陳大寶,見過大人。”
“寶兒?”苦主中一位婆子驚訝地道:“你是寶兒?”
那人點頭道:“是,母親,我是寶兒,我沒有死。”
季羽一時有些搞不清狀況,看了眼四哥,又看向蔣校尉。
這不是跟他們一起來的軍士嗎?
為何叫苦主“母親”?
那婆子爬起來抱著陳大寶,嚎啕大哭道:“兒啊!娘以為你死了呢?”
陳大寶抱著那婆子正要哭,可被蔣校尉銳利的眼睛一掃,連忙道:“大人,小的可以作證,賞金獵人皆是被老虎所傷所殺,跟安家兄弟沒有關係。”
見那苦主婆子和這人證相認,知縣和原告狀師先是震驚不已,隨後又麵如死灰。
苦主中的幾個也是惶恐不已,趴在地上瑟瑟發著抖。
圍觀的百姓中突然一人衝陳大寶大聲質問道:“你又是何人?為何知道這些事?”
陳大寶鬆開老母,一把扯開身上的衣裳,轉著圈子,將身上的傷給眾人看。
“因為,我就是當時的賞金獵人中的一個。”
季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又看向四哥。
這人莫不是被蔣校尉帶走的那位?
不是說已經快不行了嗎?竟然沒有死?還活著?還成了淮山軍的一員?
安四很快收起臉上的玉鹽玉鹽詫異,對季羽笑了笑,又看向蔣校尉,眼中盡是感激。
陳大寶邊將身上的虎掌印給眾人看,邊大聲道:“我可以作證,我們十個皆是被虎所傷,跟安家兄弟沒有絲毫關係。甚至……”
他突然高聲道:“甚至,我們反而受雇要殺安家兄弟。有人出銀子讓我們進山,以捕殺金錢豹為名,跟著安家兄弟,找機會殺了他們。不料,就在我們要出手時,老虎突然出現,將我們撲倒……”
他將事情的原委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圍觀的百姓頓時如炸了的油鍋,震驚不已嘰嘰喳喳個不停。
又有人問道:“是何人雇你們殺人?”
陳大寶轉頭看向知縣:“是安家兄弟的族人,安家大房。”
他話音一落,眾人又是一陣嘩然。
“安家大房?不是知縣大人的堂妹嗎?”
知縣大人麵如死灰,長歎一口氣,站起來道:“既是我族親,本官需得回避。”
季羽冷笑一聲,好一個“回避”!
知縣大人退了堂,換了通判縣丞主薄幾位大人同審。
季羽緊張不已,就怕這幾位也被安家大房收買,徇私枉法。
隻見通判大人一拍驚堂木,沉聲道:“陳婆子,你兒既然未死,你為何來告安家兄弟射殺你兒?這豈不是誣告?”
陳大寶的母親跪趴著喊冤道:“大人明鑒啊!我並不知我兒去做了甚,隻是某一日,有人來找我們,說我兒是安家兄弟所殺。隻要我們咬死安家兄弟,便給我們五十兩銀子的安葬費……”
通判又看向其餘的苦主。
這些人通通改口:“大人明鑒,我們什麼都不知情啊!是有人跟我們說,我們的兒子/父親/兄弟是被安家兄弟所殺……”
通判又看向張田等五位證人。
見知縣都走了,這幾人頓時嚇得屁滾尿流,磕頭哀求道:“大人,不關我們的事啊!是有人逼我們這怎麼說的啊……”
通判又看向仵作。
仵作也跪了下來,說了同樣的話:“大人,小的都是被逼的啊,那箭傷是死後才弄上去的……”
見這些苦主證人統統改口,季羽頓時鬆了一口氣。
有了這些證詞,堂堂公堂之上、眾目睽睽之下,通判他們即使想徇私枉法也不能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