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季羽一時有些失望。他還以為四哥終於狠下心用了點手腕要弄死那幾個人呢!
原來是他想多了。
不過,他又很快釋懷。
別看四哥臉冷性子冷,可心是善的,更是有底線的,必定幹不出大房那些惡毒的事。
他緊緊挨著四哥,看著路旁的風景,想著辛知縣想著大房,發起了呆。
辛知縣有知州大人保著,他們動不了。
而大房,因為是四哥小五的嫡母,四哥小五要考科舉,也動不了。
主犯動不了,連張田這些從犯他們也動不了,還有比他更憋屈的穿越嗎?
安四怕他冷,摸了摸他手裏的湯婆子:“還熱嗎?”
季羽點了點頭:“還熱。”
又扯了扯身上的外袍,笑道:“四哥,這個暖和著呢!”
摸著外袍上毛茸茸的兔毛,他心情頓時又好了。
四哥心細著呢!見柳夫郎整日裏小心翼翼不自在,便從自家的鋪子裏拿來許多的皮子給柳夫郎做衣裳。
這可是兩全其美之事。有事情做,柳夫郎心情也好了不少。而他,也有了暖和的皮袍子穿。
夫夫兩個正甜蜜對視,後頭突然傳來“噠噠”的馬車聲,有人在大喊:“小五,子硯……”
童景元?
安家兄弟連忙勒住馬韁繩,停下馬車。
“噠噠噠”,不到片刻,一輛馬車趕了上來,簾子掀開,露出童景元燦爛的笑臉:“嫂夫郎、子硯、小五……”
安五詫異地道:“景元哥,你怎麼來了?”
童景元笑道:“聽說你們要去桃花村,我便跟來了。”
說完下了馬車,對安五身邊的村民道:“勞駕讓讓。”
村民連忙讓出位子,進了車廂。
童景元又對安五伸出手:“小五,拉我上去。”
安五猶豫了一下才將他拉上馬車:“景元哥,外頭風大,你還是進車廂吧!”
童景元晃了晃手裏的湯婆子:“我有它,不怕冷,就想和你說說話。”
那笑意盈盈的模樣看得季羽一愣。
景元兄可以說是日日都要來他家找小五,昨日才喝了一下午的酒聊了一下午的天,今日還有話要說?
安五為難地道:“景元哥,我們回桃花村是去打獵,不是遊玩,村裏的條件可比不上城裏,你真要跟著去?”
“我就想看你打獵。”童景元一把搶過鞭子,甩了一下,喊道:“駕!”
又對著他自家的馬車夫道:“你回去吧!我住幾日就回。”
馬車啟動,“噠噠”往前跑去。
安四也甩了一鞭子,駕車跟在後頭。
季羽搖了搖頭。
在城裏長大的人真是不知村裏的苦,冬天打獵是那麼好玩的嗎?
待會兒有得景元兄哭了。
剩下一半的路,仍是安五那輛車嘰嘰喳喳個不停,不過說話的人換成了景元兄。
從天上飛的鳥到河裏結的冰都能說上許久。
季羽靠著四哥,半眯著眼睛看著陰沉沉的天空。
他沒那個心情賞雪,他就擔心這回打獵會不會又像上回一樣,遇上居心叵測的歹人。
辛知縣的任期馬上就要到了,他和大房會甘心?會不會再試圖掙紮下?
馬車顛顛簸簸,沒一會兒他就有了睡意。
見他不停地點著頭,眼睛也眯瞪起來,安四將他按在自己的腿上,單手輕輕拍著,低聲哄著:“羽哥兒,睡會兒吧!還遠著呢……”
那貼心寵溺的模樣,車廂裏的柳夫郎見了,頓時欣慰不已。
忍不住歎息一聲。
他這個兒婿好呀!多會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