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母親趁他不在的時候弄死假大房。

他們兄弟在,母親是不敢妄為的。可一旦他們兄弟不在,無人管製,又有那小人從中挑撥,他母親又是個糊塗的,萬一將假大房弄死了,那他們兄弟科舉之路就隻能暫停了。

臨出發前往潿洲前一晚,安家兄弟和安母說了半宿的話,再三強調了不能動大房。

又將孫夫郎暫時撥到母親房裏,囑咐孔婆子孫夫郎道:“一定要看好夫人,絕不能讓小人接近夫人,待我們兄弟府試回來,若家中平安無事,必定重重有賞。”

囑咐完孔婆子孫夫郎還不夠,安四又找上童景元:“景元兄,此去潿洲,少則十日多則半個月。這段時間我們兄弟不在,就怕有那宵小欺負我母親,欺負我阿母。麻煩景元兄派幾個護衛,將我家還有我阿母家護好。”

童景元嘴裏答應得好好的:“子硯放心,這事我必定安排得妥妥的。”

可安排好護衛一事後,他自己也跟著去了潿洲。

馬車在學子的隊伍後麵不遠不近地跟著。

他如今對小五是越發癡迷了,尤其在領教過小五的厲害後,那更是想得不得了,想得欲火焚身想得夜不能寐。

即使睡不上,他也要遠遠地跟著看著。

童景元在後頭悶悶不樂地肖想著安五。

前頭,安五駕著馬車一路心情愉悅。

整日裏宅在家中溫書,真是鬱悶之極,如今終於放風,欣賞著美景,呼吸著清新的空氣,真是心情愉悅。

車廂裏的安四季羽心情也極好。

這還是季羽穿越這麼久,頭一回去潿洲,又遇上春暖花開,官道兩旁的風景漂亮至極,一路上,他掀開車簾一直盯著外麵看著。

安四摟著他,笑問道:“喜歡?”

季羽點了點頭:“喜歡。美景還有四哥,都喜歡,喜歡得不得了。”

他這人向來嘴甜,頓時把安四哄得心花怒放,抱著他就啃。

邊啃邊壓著粗重的呼吸道:“羽哥兒,還記得你以前說過的蜜月嗎?”

季羽心口一緊。

四哥竟然還記得他隨口說的蜜月?

安四咬著他唇道:“等府試考完,我們在潿洲住幾日,帶你逛逛。”

“好!”季羽心裏頓時甜成了蜜。

四哥處處將他放心上,他能不開心嗎?不止開心,還滿腦子開始暢想著在潿洲如何和四哥遊山玩水逛街吃小吃。

可等到了潿洲,季羽卻失望不已,這裏和青城也沒什麼區別,景致還不如他們來時經過的官道。

至少官道上有綠意盎然,有鮮花怒放,有鳥語花香,有藍天白雲。

而潿洲,雖然有更大的城廓,有更多更熱鬧的街道,可季羽見到的是熙熙攘攘的百姓,操著地方方言瞧不上他們這些小地方來的商販。

就連客棧夥計都口出惡言,一臉嫌棄地看著他們這群風塵仆仆的考生。

氣得安五蔣校尉都要動手揍人了。

好在安四夠冷靜,拉住了他倆,又好在童景元及時趕到。

“小五蔣校尉,無需跟他們一般計較。”

又道:“我們換個客棧就是。”

童景元直接找了和他合作的書局老板,包下考場附近一家客棧,供青城學子居住。

又找了幾個會來事的夥計供他們派遣。

吃得好住得好,離考場又近,青城這回來的童生,竟然有二十個通過了府試。

尤其是安家兄弟,仍是榜首。

當然了,這都是後話。

從考場出來,安四並沒有遵守承諾,帶季羽度蜜月,而是催促季羽打道回青城。

蔣校尉接到命令,青城全體淮山軍立馬回營。

這等緊急,必定是發生了重大的事,安家兄弟季羽童景元皆是知道輕重的,也不遊玩了,連忙收拾行李,帶著學子們,跟著蔣校尉趕回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