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神醫竟是那鄉下來的國公夫郎……

可忐忑了片刻,她又挺起胸,不以為然。

慌什麼?既然是國公夫郎,那便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不高興也得給太子爺治病。

才出主院,季羽莊姑娘竟然在前院遇上了幾個淮山軍軍官。

這幾人季羽並不認識,隻是認得他們的軍服。

他腳步一頓,正要打招呼。

畢竟,他們都是一家的。

可未曾想,這幾人看著莊姑娘,哄笑道:“喲,這不是追著蔣勇那小子跑的莊姑娘嗎?如何?都追到寶州了,可有追上?”

另一人大笑道:“哪能啊?蔣勇那小子雖然出身低賤,可也不至於娶個克夫的……”

莊姑娘原本蒼白的臉色變得越發蒼白,哆嗦著嘴,就要找個趁手的東西教訓這幾人一頓。

季羽動作比她快,拔起身邊盆裏的鬆柏,就要打他們。

畜生,敢奚落莊姑娘?

沒成想,有人比他動作更快,一根鞭子甩了過來,將說話的那幾人“劈裏啪啦”就是一頓抽。

蔣勇?季羽頓時鬆了一口氣,扔了鬆柏,拉著莊姑娘退到一旁,笑眯眯地看好戲。

抽,使勁地抽,抽死這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竟敢這麼對待莊姑娘?

同為老鄉,難道不該相護相助嗎?

那三人也就嘴皮子厲害,手上功夫卻比不過蔣勇,被抽得嗷嗷直叫。

梁王府宴客,竟然還發生鬥毆,侍衛們立馬趕了過來。

正要嗬斥蔣勇,可安家兄弟聞訊跑了出來。

一見陰沉著臉的兩位國公爺,頓時,侍衛也不敢嗬斥了,嗷嗷叫的淮山軍軍官也有不敢叫了。

季羽冷眼看著那三人:“把你們方才刻薄莊姑娘的話,當著軍指揮使的麵再說一遍。”

三人哪敢說啊!低著頭,一聲不吭!

“慫貨!就會欺軟怕硬!”季羽冷哼一聲,拉著莊姑娘就要走。

可蔣勇一把拉著莊姑娘:“等等。”

莊姑娘都不敢看他。

被那些貴人嘲笑還不夠,還要被家鄉人嘲笑,她……

她以為蔣勇是要安慰她,未曾想,蔣勇沉聲道:“莊姑娘,我愛慕你已久,隻是一直自卑於出身,這才不敢妄想。如今皇上晉升我為武功大夫,雖仍然位卑,可我不想再等下去了。莊姑娘,我這就央求軍指揮使大人做主,向你提親。”

季羽&莊姑娘&安家兄弟:“……”

“大人……”莊姑娘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蔣大人竟然向她提親?

蔣勇笑出一口白牙:“莊姑娘,我知你出身好家境好,又知書達理。而我,窮小子一個,混了那麼多年,也隻是個沒品階的校尉,這才一直不敢向你提親。如今,終於有了些許功名在身,也不知我厚著臉皮向你提親,你能否答應?”

莊姑娘頓時眼淚直滾,就要說答應。

季羽連忙捂著她的嘴,提醒道:“蔣大人,莊先生不在京城,這事你得先找媒婆,向軍指揮使提親,待莊先生答應了,才可!”

莊姑娘本來就因為無媒無聘被那些貴人嘲笑,若就這樣答應了,豈不是更要落下話柄?

蔣勇笑了笑,對著安家兄弟就是躬身一拜:“屬下這就去找媒婆。”

他才直起腰,還沒動身,就聽一人道:“找甚媒婆?本王給你們做媒!”

“殿下?”眾人愣愣地看著一臉笑意的梁王,連忙躬身一拜。

隻有季羽冷著臉,微微屈膝。

梁王走到蔣勇跟前,從袖帶裏掏出一枚玉佩,微微笑道:“本王不僅給你們做媒,還送上聘禮一份,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