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平平安安地回來。

羽哥兒,要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孩子們……

直到紅塵滾滾,遮蓋住遠去的大軍,再也看不見什麼,季羽和莊姑娘同時歎了口氣。

不能跟著愛的人一起去打仗,真是好難過啊!

他們臉上的難過,新皇看著眼裏,道:“羽哥兒,無須擔心,承嗣必定會平安歸來。你切莫要傷心,對孩子不好。”

季羽自然知道壞心情對孩子不好,隻得收了收情緒,在莊姑娘的攙扶下下了城牆。

上馬車前,新皇看了眼莊姑娘:“待蔣勇回來,朕給你們主持婚禮。”

這話把莊姑娘驚得連忙跪下:“多謝皇上。”

她隻是個小小的女官,勇哥隻是個小小的七品武官,竟能得皇上如此垂青,她如何不受寵若驚?

新皇點了點頭,又看向季羽,囑咐道:“務必要照顧好國公夫郎。朕國事繁忙,隻怕無法分心。”

季羽扶起莊姑娘,又屈膝道:“皇上放心,臣會照顧好自己的。”

待新皇的馬車遠去,季羽他們在曾鏢頭等人的護衛下,坐馬車回了梁王府。

新皇雖繼位,但未登基,梁王府仍保留著。

新皇搬去了宮裏,將莊姑娘及一眾侍衛留下來照顧守護安五和季羽。

季羽昏天昏地睡了幾日,等身體恢複過來,看著滿屋子的家具,心裏難受不已。

這個榻他和四哥常坐,這圓桌他和四哥在這裏用飯,還有這浴桶,這床,皆是他和四哥一起用過的。

可如今四哥不在,就隻剩他一個人了。

若是平時,他肯定沒這般多愁善感矯情,可如今他不是懷著孩子嗎?激素分泌不一樣,心情情緒自然不一樣。

比之前更容易傷感。

好在有莊姑娘和童景元陪著他。

莊姑娘和他說說宮裏的事。

“羽哥兒,皇上可厲害了,本來還有那些個妃嬪大臣,不滿皇上的哥兒身份,可最後都被皇上治得服服帖帖……”

童景元則說著店鋪的事:“羽哥兒,胭脂鋪已經開張了,生意還不錯,尤其是那手脂,賣得可好了……”

季羽打起精神來:“既然賣得不錯,那我們再研製一些口脂麵霜吧!”

找些事做,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待四七一到,新皇終於要登基了。

梁王府嚴格遵從新皇的旨意,低調行事,即便是登基這麼大的事,府裏的人在安五和莊姑娘的監管下,仍謹小慎微,低調行事,仍是麻服在身,以顯對先帝和先太子的尊敬。

一大早,安五莊姑娘護著季羽進了宮,參加新皇的登基大典。

如今已是三月,雖不如南方那般春暖花開,但天氣也變暖和了,樹枝也帶上了點點綠意,

就算整個大典是在外頭舉辦,季羽也不覺冷。

他放眼看著遠處祭天的皇上,感慨不已。

梁王才是真人才啊!

緋聞纏身,和駙馬和離,被前婆婆和皇後打壓禁足多年,竟然也翻了身,一步步成了唯一的親王,最後成了大康唯一的哥兒皇帝……

待受過眾臣跪拜,皇帝傳下聖旨:“改年號永平元年,大赦天下。西北、北邊、東邊諸州免稅三年。封十皇子為賢王……方相仍為丞相……皇長子慎承嗣皇次子慎承儒居梁王舊府。封皇長子正夫郎季氏為一品親王妃,皇長子皇次子養母安氏為三品國公夫人……”

這聖旨就有意思了。

皇長子慎承嗣也不過皇子,其夫郎竟然是一品親王妃?

聖旨一下,不免有人議論紛紛。

有宮變那日同在靈堂的大臣猜測其中緣由。

不會是季氏對皇帝有救命之恩,才會有如此高規格的冊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