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灰衫僧人連忙狡辯道:“回王妃,子女皆是緣,說不得有什麼因緣改變了這位貴人的子嗣緣呢!”
季羽一拍桌子,嗬斥道:“出家人不打誑語,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想好了再說。”
他這一拍,不僅嚇得灰衫僧人腿一軟,也將高僧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待他解釋了為何生氣的緣由,安四臉一沉:“貴寺享譽東部三州,竟有這等事?”
王爺發怒,眾僧人哪敢敷衍,一位圓潤的僧人揪著灰衫僧人的耳朵,氣呼呼地道:“說,你是不是又收人銀子了?”
灰衫僧人連忙求饒:“師兄饒命師兄饒命,沒……沒有……”
圓潤僧人呸了他一臉:“你的德行我還不知道?上回我就瞧見你收了人家銀子,在簽上動了手腳……”
莊姑娘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竟有這種事?
季羽拍了拍她的手:“等著看吧!”
等了一炷香時間,院子裏果然來了一群花紅柳綠的姑娘。可這些人明顯不是來拜送子觀音的,眼睛直往偏殿裏瞟。
季羽笑道:“她們應該是知道四哥小五在這裏,來邂逅的。”
灰衫僧人盯著院子裏的人群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指著一婆子道:“就是她,是她給我銀子,說是待會兒有位高個子長相端莊的婦人來求簽,便解個下下簽。”
莊姑娘盯著他指的婆子,詫異地道:“是她?”
季羽問道:“認識?”
莊姑娘眯著眼睛咬牙道:“那紅衣裳姑娘便是明嬤嬤的幹女兒,婆子是她家的。”
季羽笑道:“那你還信那下下簽嗎?”
莊姑娘袖子一甩:“我信個……”
她想罵信個球,可她再怒,也知道在佛門清淨之地不可如此無禮。
最後咬了咬唇,將嘴裏罵人的話咽了下去。
高僧得知寺裏的僧人竟然做出這等事,連忙道歉,又說要親自給莊姑娘解簽。
可莊姑娘此時正在氣頭上,不願意。
待下了山後,她仍忿忿不平:“個臭和尚,害得我不知流了多少眼淚……”
季羽將柳夫郎說的那些話轉述給她聽,更把她氣壞了,咬牙切齒地道:“無恥!我原本想著,她們是宮裏的老人,在京城時也是盡心侍奉你和子硯小五,這才沒有撕破臉,沒想到竟藏了如此禍心?”
季羽安慰她道:“待會兒回了府,便將那幾位嬤嬤送回京,讓皇上處理。也讓四哥跟蔣勇說說,千萬莫要被壞女人勾了去。”
回了府,季羽沒耽擱半刻,立馬著人將那幾位嬤嬤揪上馬車,送去京城。
至於她們認的那些幹女兒,若是府中之人再放她們進來,嚴懲不貸。
敢打莊姑娘蔣勇的主意,絕不原諒。
外頭的敵人不可怕,家賊才難防呢!
罰過後便是賞了。
季羽給水哥兒送了匹小馬駒。
若沒有水哥兒的學舌,他必定不會想到莊姑娘之事是有人故意的。
既然有功,就得賞。
水哥兒性子跟雲哥兒完全不一樣,跳脫得很,很喜歡打打殺殺那一套。
見到小馬駒,高興得就要騎出去溜一圈。
小六隨便指了營裏的一個小兵:“你,陪水哥兒去騎馬。”
他自己得陪雲哥兒呢!
至於蔣勇,安四去找他說這事時,他隻淡淡地道:“王爺放心,這幾年屬下跟著您和王妃,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這等居心叵測之人,屬下正眼都未瞧過。屬下永遠也忘不了那年的冬日佩茹來寶州找屬下的情誼,不管她能不能生,屬下都不在意。”
他能這麼想,安四自然放了心,回了小築苑拉過季羽的手狠狠親了一下,又笑眯眯地接過老大老二放在肩上:“孩子們,今日父親阿母去廟裏拜拜,給你們買了風車。來,跟父親阿母去院裏吹風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