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同樣的方向。

巨大的紅日緩緩下降,被一望無際的海麵吞噬殆盡。天空的光線由明轉暗,原本被遮擋住的星光終於顯露了身型,在夜幕上閃爍,彰顯著存在感。

海風中帶上了幾分清涼,帶走兩人身上的熱意。中原中也微微眯起眼睛,享受著清爽的風。

太宰治用閑聊的語氣問:“中也看見了什麼?”

沒有前言後語,中原中也卻立刻明白了他問的是什麼。

“你啊。”中原中也瞥了一眼明知故問的某人,之前不是已經問過一次了。他腦子一轉,了然地反問:“你以為我會看到什麼?”

太宰治挪開了原本看著中原中也的眼神,彎了彎唇角,“中也的噩夢居然是我嗎?”

他以為……也許,中原中也會看到那些曾經的經曆,比如同伴的背叛、比如友人的死亡……沒想到,竟然真的隻有他。

太宰治試探著問:“原來那輛車在中也心裏那麼重要嗎?”

中原中也沒有直麵他叛逃,在對方的印象中能夠代表他的叛逃的就是那輛被他炸毀的車了吧。

“怎麼可能?”中原中也滿不在乎地說,他坐到了沙灘上,抬頭看著太宰治,“Spider想要把我困在幻境裏。”

太宰治微微一愣,理解了中原中也的言下之意。

所以,那其實不是噩夢……不是完全的噩夢。中原中也沒有看到他的離開,沒有看到友人的屍體,也沒有看到曾經的‘小羊’們。

相同的,中原中也也沒有看到太宰治沒有叛逃,沒有看到友人們都好好活著,沒有看到他和想要保護的對象其樂融融地生活在一起。

太宰治垂眸與中原中也對視,那雙藍眸澄澈清亮、滿目星光。

太宰治會因為怕疼把傷口放任不管,表麵看上去完好無損,實際早已如同附骨之疽。而中原中也會把傷口撕開,也許會留下疤痕,但那也是傷口愈合的標誌。

中原中也不會像太宰治這個膽小鬼一樣留在過去,而是永遠向著未來前進。

——沒有人能拌住他的腳步。

太宰治眼中劃過一絲自嘲,準備隨口嘲諷幾句就轉身離開。

中原中也仰著頭看著太宰治,覺得有些費勁。他皺了皺眉,“你能不能坐下?”

太宰治勾起惡劣的笑容,故意低下頭看著中原中也,“這種視角的中也看起來更小隻了呢!”

說完後,他一躍而起,躲過中原中也掃過來的腿,“中也惱羞成怒了嗎?”

太宰治一邊調侃,一邊坐到了中原中也身側,抱怨道:“衣服沾上沙子很難洗的。”

中原中也斜了他一眼,不相信地說:“你還自己洗衣服?”

雖然中原中也家裏有洗衣機,但他隻有偶爾才自己洗衣服,比如衣服屬於叛逃了的不該出現在他家的某人的時候,其他時候他的都會由保潔人員帶走洗幹淨打理好再放回來,貼身衣物除外。

太宰治會自己洗衣服?他的必備家具裏就沒有洗衣機這種東西。

太宰治麵不改色地說:“把衣服送到洗衣店也很麻煩的,洗衣服也是很大一筆花費啊!”

中原中也“嘁”了一聲,“你自己成天丟錢包才導致錢不夠花,這要怪誰啊?洗衣服太頻繁不就是因為你喜歡入水嗎?下次你把衣服脫了再跳河啊!”

太宰治振振有詞地說:“入水是心血來潮的事,按部就班地準備好再進行簡直玷汙了入水的迫切心情。”

中原中也點了點頭,“也是,你現在頂多是被投訴影響市容,如果光著被撈出來就是徹底的變態了吧。到時候國木田就不是去河邊撈你,而是要去警察局撈你了,還是不要給國木田增加工作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