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方南書,也不會在一進入九淵劍宗便與她提出要分開。
他對所有人都熱心,在師父麵前是守禮懂事又優秀的大弟子,是將來要繼承她衣缽的人,在師兄弟麵前是溫和又有威信的大師兄,他看上去與所有人的關係都不差,可在他心裏卻與任何人都不親近。
他性子裏實則是一個極其冷漠的人。
也是這樣的冷漠,才使得他在無情劍道修行的路上幾乎沒有阻礙。
討厭崔寒櫻,正是因為崔寒櫻一出現,似乎就與旁人不同,他一靠近她,便不由自主地想要親近她,對她產生好感。
這種感覺實在是讓他很難受,於是他便討厭她,更不想接近她。
他看到崔寒櫻裝成腳腕扭傷的樣子其實不想搭理的,可侯鏡箔突然想起了方南書興許就在外麵,於是這一次他沒有不搭理崔寒櫻,反倒沉著臉,從地上將她抱了起來。
能叫她死心也是好的。
侯鏡箔選了大道,也希望方南書能放棄這段情愛,重回自己的大道。
可從出禁地口的那一刻,侯鏡箔就知道自己低估了方南書對他的影響。
那人就站在那裏,靜靜看著他。
夜晚的風有點涼,方南書渾身狼狽不堪,臉上帶著兩道血痕,身子比起上次見她的時候,似乎更加單薄了。
她一雙又亮又大的眼睛在看到他抱著崔寒櫻的時候,像是黯然了一瞬,整個人都僵硬了。
侯鏡箔抿著唇,當作沒有看見她,抱著崔寒櫻從方南書身邊擦身而過。
他朝映山道君道:“掌門師伯,師妹在禁地中扭了腳,弟子可否先行回去,將師妹安頓下來。”
周圍照明的東西隻有眾人手中的夜明珠,在這光影昏暗的地方,瞧不清映山道君臉上的神色。
他冷凍“嗯”了一聲,轉而道:“師侄既然有事,便趕快走吧,沒由的在這礙旁人的眼睛。”
崔辛夷又是奇怪地看了一眼映山道君,師父是怎麼回事,怎麼那麼不待見侯鏡箔,活像是侯鏡箔欠了師父多少靈石似的。
她把注意力投回了師姐身上,看師姐也是一副愣神的樣子,才慢慢起了疑心。
師姐是認識侯鏡箔?她好似也與侯鏡箔有些淵源。
不過此刻崔辛夷也沒有多想的空,她幫師姐掐了一個淨塵訣,又從乾坤袋裏拿出些治外傷的靈藥幫師姐簡單處理了些身上的傷口。
方南書這才回過了神,朝崔辛夷道謝。
第50章 九淵劍宗
皓月當空的時候, 九淵劍宗刑法堂裏燈火盞盞點亮,亮如白晝。
映山道君主座上,次座上的便是曛遲, 傅其凇坐在曛遲的另一邊。
在場德高望重之人, 除了映山道君,便隻有曛遲和幾個管理刑罰堂事務的長老了。
見傅其凇坐那麼高的位置, 並沒有人提出異議。宗門裏誰不知道,這個掌門當的早就相當於撂攤子不幹了,真正為宗門辦事處理事務的一直都是傅其凇。
今日審問這起闖宗門禁地案的也是掌門首徒傅其凇。
崔辛夷,方南書和侯鏡箔皆站在一邊, 崔寒櫻跟方洲跪在地上。
映山道君找到方洲比找到方南書還要早, 傅其凇早就把第一個進入禁地的方洲帶了出來。
早聽聞刑罰堂戒律森嚴,處罰甚為嚴重,主管刑罰堂事務的傅大師兄又向來是個鐵麵無私的。方洲臉色煞白, 想起來之前那人同他說的話,一時間緊張地咽了咽唾沫, 手攥緊了衣擺。
崔寒櫻被押在這裏跪下的時候還是滿臉迷茫, 她早就與侯鏡箔說過自己是被人迷昏了帶進了禁地, 可不知為何崔辛夷和方南書她們就能安然站在一邊看戲, 而她卻要被押著屈辱地跪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