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著如何應對趙潛淵這個問題, 鍾雲卻主動出口了,他向崔辛夷行了一禮道:“崔師妹切勿介懷,我師弟向來愚笨,說話不過腦子,他也本無意冒犯。”
顯然,鍾雲與趙潛淵想到了一處。
崔家隻有崔寒櫻崔仙客兄妹二人,眼下又多了一人多年卻不被外界知曉,除了崔韜的私生女,不作他想。
鍾雲這一出口,化解了趙潛淵的尷尬與崔寒櫻的慌張。
崔辛夷以為是鍾雲教訓趙潛淵隨口打聽旁人家事的習慣,並沒有多想,隻道:“鍾師兄多禮。”
幾人說話的空擋,那是侍從又將方才的問題問了一遍。
崔寒櫻看了一眼崔辛夷,盡管她並不願意與崔辛夷待在一個包廂中,可眼下二師兄和四師兄他們還在這裏,她總不能在他們麵前表現出與家人不和睦的模樣。
於是她微微笑道:“寒櫻自然是無妨的,我也許久未曾見過辛夷妹妹了,正想與辛夷妹妹敘敘舊。”
說罷,她又看向了崔仙客,崔仙客也下意識點了點頭。
崔辛夷卻沉默了一下,道:“今日辛夷卻不方便與崔師妹和崔師兄共在一個包廂,不妨請兄長和崔師妹讓一步。”
崔辛夷確實不想跟他們在一個包廂,她是知道自己這裏的規矩的,誰拿的身份令牌身份高誰就能有包廂的優先使用權。
父親在她走之前給她身份玉牌的時候就同她說過,她的身份令牌上的身份是比崔仙客和崔寒櫻都要高的,讓她出門在外萬事不用擔心。
若是遇上了麻煩,隻管拿著玉牌去找那裏管事的,不管是世家家主,還是宗門掌門,他們多少是會給崔家些薄麵的。
崔辛夷如今不想讓出這包廂,自然也是說得過理的。
崔寒櫻聽她如此說,心中卻是一喜,她也不想與崔辛夷待在一個包廂中。可當她聽到崔辛夷說的後半段話,卻有些不快,她臉上的笑意淡下來,麵上帶了絲受傷,不解問崔辛夷:“辛夷妹妹,這是為何?”
崔辛夷看她一眼,宛若在看一個傻子。
這是匿名拍賣會,她說不方便與他們待在一個包廂裏,自然是因為她要拍的東西不方便讓他們看。
崔寒櫻竟然還問她為什麼。
此刻崔仙客像是才緩過神來,道:“崔辛夷,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願意與我們待在一個包廂便罷了,現下卻還要將我與寒櫻趕出去?”
一邊站著的鍾雲與趙潛淵本打算置身事外,眼下也有點看不下去。
在他們的視角中,崔辛夷不過一個私生女,卻敢如此頂撞洲主原配所出的兒女,還要將包廂據為己有。
就算崔辛夷不是私生女,這番行事,也未免有些霸道了。
正在趙潛淵忍不住想要替他們小師妹說一句話的時候,一柄扇子橫在了崔辛夷的身前,擋住了欲咄咄逼人的眾人。
蘇宴含笑的臉出現在眾人麵前,他道:“幾位這是何意?莫不是要一起欺負辛夷師妹?”
趙潛淵在這裏見到蘇宴驚奇了一下,五洲之中,隻有東洲、南洲和趙潛淵家的西洲立了世子,趙潛淵的長兄西洲世子與蘇宴交好,眼下他見了蘇宴如同見到了長兄一般,偏偏他的長兄對他跟二哥向來嚴厲。
他一見到蘇宴,也總是忍不住有些發怵。
趙潛淵端端正正向蘇宴行了個禮:“潛淵見過蘇世子。”
蘇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聲:“幾年未見,潛淵越長越像你哥哥了,代我向你哥哥問聲好。”
不過他笑過這一聲,卻立即收斂了笑意,他的目光掃過鍾雲和崔仙客,朝幾人道:“諸位都是宗門英傑,出身千年世家,大庭廣眾之下,卻為了一個包廂與一姑娘家發生爭執,豈不是平白惹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