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鍾雲早早在幾年前便出名了,是門派裏受到眾人矚目的無情劍道天才。逍遙劍道雖修行得快,但若是同修為論劍招,鍾雲不該是比不上崔辛夷的。
趙潛淵徹底呆愣住,連崔寒櫻都有些難以置信。
他們一直等著看的是崔辛夷被鍾雲一劍擊敗,可不是他們的天才二師兄認輸的戲碼。
先前兩人的爭鬥孟雪川是一點兒都沒看清,但鍾雲這一聲認輸他倒是聽得清清楚楚。
眼見著崔辛夷贏了,他都忍不住想誇一誇崔辛夷,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還好她沒給我們門派丟人”。
唯有侯鏡箔和方南書是一臉平靜,仿佛是早就猜到了會是這個結果。
台上的崔辛夷收了驚蟄,卻向鍾雲道:“鍾師兄,這場該是平局。”
崔辛夷此話一出,台下更是震驚聲一片。
弟子們麵麵相覷,一時間竟然不明白為何崔辛夷忽然不認鍾雲的認輸,反而說兩人的平局了。
鍾雲也是訝異了一下,轉而又忽然明白了崔辛夷的意┆
崔寒櫻挽了一個劍花,一個跳躍,白衣蹁躚的身影飄到半空中,她橫劍在身前,欲要直接擋住崔辛夷的那招劍,用靈劍振飛崔辛夷的劍。
可她剛剛橫劍的時候,崔辛夷的劍招卻突然一歪,斜劈過來,劍尖從她的眼前撩過,斬斷了她的一截碎發。
劍氣如虹,頓時迸發出來,如同一陣颶風,又宛如萬劍齊向她飛來。
預測錯誤加上慌張之下,崔寒櫻隻來得及用靈力護住臉,整個人卻瞬間被劍氣掀飛,重重摔在了演武場上。
底下的眾人隻瞧見,頭戴琉璃簪子的女子身輕如鴻,衣袂翻飛,飄飄若仙,一個劍花挽得更是漂亮至極。
相比之下,對麵的少女隻戴著固定發髻的銀簪,並沒有什麼花裏胡哨的招式,但這一劍卻格外淩厲。
可在眾人驚呆的眼神中,她手執驚蟄,劃開一劍,橫劍的崔寒櫻卻瞬間被劍氣掀飛,重重倒在了地上。
崔寒櫻後背與堅實的地麵相撞,脊背頓時一陣火辣辣的痛,手掌撐著地,幾度欲起身而起不得。
她這時候才意識到,方才崔辛夷那一劍,是用了十成十的修為。
羞怒之下,她慢慢明白,崔辛夷能一劍勝過她,恐怕劍法早與她不在一個水平了。
眾人反應過來,趙潛淵第一個跑到崔寒櫻的身邊,忙將她攙扶起來。他抓住她的手,看見上麵擦破的傷痕,頓時又氣又怒。
崔寒櫻本就細皮嫩肉,眼下擦破點皮看上去都頗為駭人。
趙潛淵攙著崔寒櫻,衝台上的崔辛夷怒道:“崔辛夷,論道便是論道,你何至於如此出手傷人!就算是有私仇,也不能在比試的時候報吧!”
崔辛夷下台,走到崔寒櫻的身邊,湊近瞧了一眼她的擦破的傷,微微抬起了眉頭。
趙潛淵語氣更是不善:“崔辛夷,你笑什麼?”
這時候,孟雪川也走了過來,他瞧了一眼崔寒櫻的傷,不由嘖了一聲,道:“確實挺嚴重的,這擦傷,敷上靈藥得小半天才能完好如初吧。”
他用手肘捅了捅崔辛夷,道:“我記得你以前給師父過一個可以外敷的傷藥,專治師父手上和臉上的貓抓痕的。不如給她一個,塗上那藥,不用半天,一刻鍾的功夫就痊愈了。”
孟雪川這話,看似是在為崔寒櫻著想,卻是在不斷提醒眾人。
看吧,她受的那點小傷,根本沒有趙潛淵說得那麼嚴重。
眾人聽見這話,又見崔寒櫻手上的擦傷確實沒那麼嚴重,一時間不由得麵上表情微妙。
崔辛夷卻淡淡瞥了孟雪川一眼,傳音道:“拿我的靈藥做人情,一瓶賣一千上品靈石,買嗎?”
孟雪川被她這句話一噎,淡淡哼了一聲,頓時不說話了。
真是不識好人心,他這不是瞧著旁人都拿別樣的目光看她,怕她被人給誤會了,給她解圍的麼。
崔辛夷朝崔寒櫻道:“是我出手沒有分寸,給師妹賠不是了。”
崔辛夷說是賠不是,但眾人都心知肚明,修士之間論道難免受傷,況且隻是被劍氣掀飛,崔寒櫻受的傷那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