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差別。

慌忙躲避之間,他瞪著眼望著崔辛夷,道:“姑娘突然出招,是否有些不講武德了?”

崔辛夷一邊揮劍,一邊道:“我可從未答應過你,要跟你比試些什麼,再說了,閣下傷我師兄師弟的時候,可講過半分情麵了?”

說完這句話,崔辛夷再也不同他糾纏,直接一劍刺在了這魔修的膝蓋上。魔修痛苦叫了一聲,便膝蓋一軟,直直跪了下去,再也站不起來了。

其餘的魔修見了這番場景,一個個的,便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便要離開。

崔辛夷怎麼可能會放走他們,她目光都沒往那邊掃,盲揮出了幾劍,劍氣便將這些人紛紛擊倒在了地上。

魔修們哀嚎聲成了一片,他們再也站不起來了。眼下是九淵的弟子和魔族人都負了傷。

崔辛夷正準備將一旁的孟雪川扶起來,孟雪川卻躲開了她的手,自己撐著劍,站了起來。

崔辛夷看他一眼,沒說什麼,隻是默默將大師兄扶了起來。

傅其凇小聲對崔辛夷說了一句“這些天你丟了,師弟是最擔心的”,崔辛夷一頓,點了點頭。

傅其凇在崔辛夷的攙扶下,又交代完九淵眾弟子清理戰場,將魔族們關進了九淵的地牢裏,安排眾弟子回到九淵養傷。

縱使九淵的弟子們不情不願,但帶著傷,到時候也隻有拖後腿,便隻能先回去養傷了。

傅其凇也要回去,可就在他轉身的時候,突然見著了一個熟悉的人。

“小師叔?”

他這才注意到跟崔辛夷一起出現的青年。這人長著一張跟張闌清別無兩樣的臉,卻穿著一身小師叔素日裏絕不會穿的華貴衣裳,比上尚且年輕的小師叔,這人身上卻多了一分歲月積澱出的氣度。

明明是完全相同的兩個人,傅其凇一時間卻有些不敢認。

那人卻輕輕笑了一聲,道:“這些時日,有勞傅師侄了。”

傅其凇瞧見小師叔乍然對他一笑,竟然有些愣神,他呆呆問道:“小師叔不準備回去嗎?”

重明目光看向一旁的崔辛夷,道:“我往後得陪在她身邊了,興許九淵的事便插手不了那麼多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聲音裏有一絲輕輕的歎息,似乎很是留戀過去在九淵的歲月。

想到這裏,傅其凇又被自己的想法驚了一下。難不成是方才傷到了腦子,竟然讓他有了那樣的想法。小師叔不還是小師叔嗎?他往後也會一直生活在九淵裏,怎麼會現在就懷念起九淵的日子了?

重明卻看著他,笑而不語。

從崔辛夷打算從通天井回到下界的時候,他就沒再想過,要在上界等著崔辛夷回來。雖天道有規矩,上界的人,不可幹擾下界是非。但下界這樣的情況,崔辛夷又是一洲世子,他不可能在這樣的時刻,在她身邊空席。

而一邊,崔辛夷也叫住了一瘸一瘸的孟雪川。

她攔住他,問道:“你倒是怎麼了?為何一句話也不說?”

孟雪川本來還垂著頭,聽見她這句話,抬起了頭,露出了一雙紅彤彤的眼睛。他眼睛一酸,又轉頭看向了一邊,道:“沒什麼。”

崔辛夷沉默了一瞬,問道:“師父呢?師姐呢?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孟雪川默默不說話,對上崔辛夷隱含緊張的一雙眼睛。隔了半響,怒氣和這段時間的擔心一起湧上他的心頭,他終於大聲質問道:“你這段時間去了哪裏?你知道師父殉道、師姐被魔族拋下墨淵的事嗎?”

“為何一個靈信都不傳給我們?你知不知道我們……”

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