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意朦朧地睜開雙眼。
屋裏微微發亮，也許現在是黎明時分。
身澧已經變得輕鬆許多。
…………是夢啊。
奇怪的夢。
孩時的我和九條是兄妹，還在一起睡覺。這也太莫名其妙了。
為什麼我會做那種夢？完全不能理解。
…………我慾求不滿嗎？
我想勤勤身子，但發現被子勤不了，一邊被什麼東西昏住了。
我朝那邊望去——隻見九條睡著了。
雙腿跪在地毯，趴在床上。
臉朝著我這裏，安詳地睡著。
噢噢，真少見。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九條睡著時的樣子。
“………………”
睡夢中的九條，沒有了往日對我的那種鐵皮麵具一般的冷峻無情，給人一種十分溫柔的印象。
白白的，圓圓的臉蛋，摸上去估計會很舒服的。
感覺和我同歲或者比我小一點的女生，出現在我的眼前。
…………她這個樣子的話還是蠻可愛的嘛。
可是，她會什麼會睡在這種地方呢。
我如是想的時候，一張毛巾從我的額頭飄落。
雖然不涼，但從溼潤的程度來看，不像是放了很長時間的樣子。
難道說………我睡覺的時候，她在照顧我嗎？
昨天她和惠理一塊離開清華學院，回來時應該是臨近中午的時候。
是從那時開始的嗎……？
九條睡得十分香甜。那位九條能以這幅姿態出現在別人眼前，想必她累得夠嗆吧。
頭上的髮帶有些錯位，這種樣子也不禁令人微微一笑吧。
………機會難得，我再好好參觀參觀。
我剛換了個姿勢——突然，九條的身子猛然一勤。
隨後，她微微睜開雙眼。
——很遣憾。
九條迷迷糊糊地朝我這邊看了過去。
哎，接下來估計就又回到平常的鐵皮麵具模式了。我這麼想的時候——
她的臉上浮現出了微笑。
棉花糖一般甜蜜。溫柔。彷彿她從心底安心無慮一般。
感覺就像是……孩子對父母露出的，或者是——對自己憊人露出的那種微笑。
“……哥哥………”
……………………………………誒？
房間裏一片寂靜。
朦朦發亮的黑暗中，彷彿連塵埃堆積的聲音都可以聽到的，安靜。
剎那間——九條的雙眸裏，點燃起意識的光芒。
“………………”
“………………”
九條站了起來。
轉過身，朝門口邁出腳步。
“那個——”
無視我的叫聲，開啟房門，走出，關上。
…………………。
誒？
誒？
這是怎麼一回事…………
九條剛才叫我“哥哥”…………。
和夢中一樣的話語。
和夢中一樣的表情。
是我睡迷糊了嗎？還是什麼地方搞錯了……？類似課上，管女老師叫“媽媽”這樣的。
我手按額頭，燒已經退了不少。
但是，我的腦袋裏，卻隱隱作痛一般非常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