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2 / 3)

當然,他眼也不瞎,心更是清明,自然清楚晏與孤的心思。

妄圖侵占自己的嫂嫂,真是愚昧可笑。

敬了一圈酒,剩下的便是官場閑話。

晏綏品著酒,心思卻不再此處。眾人也清楚,戌時剛過,便有人起著哄叫晏綏趕緊去入洞房。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晏學士還是趕緊回去罷,莫要叫新婦等急了。”

不知是哪位小官起了個頭,一片附和聲乍起,都催著新郎官趕緊離席。

賓客除卻親友,旁的竟都是官場同僚,且大多都是晏綏的下屬。趁此良機,巴不得多說句話叫晏綏心喜,圖個日後官途通暢呢。

畢竟在場無人不知晏綏的強硬手段,得罪了這位相,準沒活路走。

晏綏輕笑,“既是如此,晏某便先離場了。諸位定要喝個盡興。”

飲罷最後一杯酒,晏綏拂袖離去。

*

月明星稀,後院靜得嚇人。遠遠見新房裏點著燈蠟,晏綏也放輕了腳步,生怕擾了屋裏的人。

推開門,一屋春色泄了下來。

燈下美人,粉麵妝,含情眼,恰有一陣清風吹過,燈火葳蕤,更是映得眼前美景恍若一副泛黃卷邊的畫一般,徐徐展開來。

美人見了他,眼眸一亮,把今晚盈盈月都比了下去。

“官……官人?”怯生生的話語傳來,驚得晏綏合上了門。

晏綏走過去,那美人亦抬頭,目不轉睛地望著他,虔誠恭謹,恍若看見了神明。

“怎麼不喚我哥哥了?好妹妹。”晏綏調侃著,手放在崔沅綰腰間一劃,一件件衣裳便落了下來。

第19章 十九:別鎖了

崔沅綰沒想到他會這般貿然動作,連句敷衍的話都不願說。不過點了幾下,衣襟便都落到了床榻邊。婚服重,挑開便飄在了地上。

崔沅綰睫羽輕顫,任由晏綏這般無理,不吭不響,隻是低頭看著那雙繡著鴛鴦戲水的尖頭履鞋。

驟然腳尖繃直,像極了今晚的上弦月。是因雪白玉肌沒了薄襟遮掩,冷意襲來,心卻熱燎。而腰間係著的魚戲蓮葉玉佩也不知何時被晏綏給拽了下來,隨擲到地上,被綠服壓到最低下。

與那玉佩作伴的,還有晏綏手裏常捏著那串菩提珠,圓潤光亮,竟與玉佩勾到了一處去。

晏綏瞧著崔沅綰這般膽怯的模樣,與素日精明坦蕩的樣子大不相同。婚夜羞怯也是娘子家常情,可若是根榆木頭一般,又怎能成事?

晏綏微微眯眼,眸底漸升起一股玩味意。今晚她隻比尋常更美,美得叫人心顫。

“怎麼不褪我的衣?”

話音落下,便見崔沅綰伸出手來,顫顫巍巍地放到了自己胸膛上。許是被這片炙熱給灼傷了,指腹壓在左胸上,輕輕一按,穩穩的心跳聲便順著指腹傳到身子各處。

許是被崔沅綰這般躊躇模樣弄得心煩,晏綏往後退了幾步,竟坐在圓桌上給自己倒了盞茶,兀自飲了起來。也學她那般不吭不響,屋裏一片靜默。

崔沅綰自然知曉他那小心思,猶豫半晌,終是開口出聲,軟軟地叫了聲“官人”,話音綿長蘇糯,把最粘牙的飴糖都比了下去。

這話本是討好,可並未如了晏綏的意。

入夜起了陣涼風,梨木杆支在窗子旁,風一吹,杆便砸在了那堆衣物上。砸地聲響,崔沅綰也被驚得不由主地聳了下肩。

晏綏冷笑一聲,輕笑聲裏分不出是哪般情緒。

“官人,夜深了。早些歇息罷,明日不還要上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