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1 / 3)

不可置信。

說起朝堂風雲,晏綏又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崔發心急,忙開口問道:“官家知道這事麼?夏長史竟容忍手下做這般齷齪之事,真是鬼迷心竅。”

晏綏扭著手上的懸玉環,冷靜得如局外人一般。

“官家可不是糊塗之人。”晏綏回道,“官家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姑且叫舊黨再作會兒妖罷,能折騰的時日不久了。待到兆丈出手……”

話語未盡,停在此處,叫崔發心疼難耐。

晏綏抬眼,見他急不可耐,不禁輕笑一聲。

“嶽丈莫急,此事不會鬧得太大。我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不知可否請教嶽丈一二?”

“當然可以。”崔發哪敢不從,連連說好。

長幼在權勢麵前不值一提。外人在場時,晏綏還能做出幾分賢婿模樣。如今屋裏隻有他與崔發二人攀談,他是崔發的上級,自然有使喚他的底氣。

沒有晏兆兩家背後支撐,崔家早在權勢爭鬥中狼狽離場,沒有晏綏提拔,誰知道汴京城裏還有崔發此人,誰知還有清酒崔氏這一大家族。

崔發低聲下氣,給晏綏倒著茶水,比對自個兒的爹還“孝順”。

前堂與後院隔得遠,崔發與晏綏私底下說的話自然傳不到後院去。

晚秋冷清蕭瑟,院裏的榆柳都褪了色。盆盆□□花擺在院子裏,花草不消減,人卻再沒春夏那般昂揚的心境。

王氏不敢麵對崔沅綰,可又實在憋不住話。府裏不隻慕哥兒一個人受苦,上下女眷,凡是跟張氏有接觸的,身子都受影響。

張氏院裏的人算是遭了殃。院裏整日裏點情香,原先養娘女使還疑惑著,為何家主不在院裏,情香依舊不滅。眼下想來,這都是那毒婦的計謀。

張氏一日不孕育,院裏的人也都別想把孩子生出來。

養娘年紀大,孩兒早已成家,早絕了經,自然不擔心這懷孕的事。倒是院裏十幾位女使被張氏整得不輕,個個都未曾有婚配,眼下`身子再難生育,誰還願娶進門呢?

王氏一向與張氏不來往,兩院裏的仆從來往甚少。隻是王氏院裏的人常逗著慕哥兒玩,這難以生育的苦,誰都逃不過。

二人站在連廊裏,崔沅綰瞧著一株細柳,瞧得出神。

鬧事過後,崔沅綰心裏也藏著委屈。原先她會跪在王氏腳邊,求王氏多分給她一個眼神。今時不同往日,她娘的心卻一直未曾變,都栓在慕哥兒身上。

想到此處,崔沅綰便閉了嘴,不與王氏開口說話。

後院本是清淨之地,情香事一出,風裏總會傳來幾陣哭嚎抱怨聲。

王氏開口,“年輕人就是經受不住一點壞消息。難以生育,又不是不能生育。不是板上釘釘的事,也好意思訴苦唱衰。”

崔沅綰一怔,“難以生育?”

真是奇怪,難道貼身女使沒把這情香的事告知她?王氏心亂如麻,卻驀地想到一個被忽視許久的點。

崔沅綰也常回她院裏跑,常逗著慕哥兒玩。

那她的身子……

王氏終於抓住把柄,譏笑一聲。

“二姐你還不知道內情罷?不隻是女使,你這副身子,也沒辦法生育嘍!”

第60章 六十:計成

誰家的娘知道小女身子有傷, 會肆意嘲笑呢。何況她也說,情香是叫人難以生育。幸虧張氏點香的時日不久,再晚上幾月, 估摸全府上下女眷都會變成不下蛋的尼姑。

可王氏卻對小女說,你難以生育, 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興許隻是故意說這話氣崔沅綰,趁機出了昨日被晏綏踹飛的惡氣。王氏本以為崔沅綰會當場落淚來,不曾想她臉上半分神色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