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近一段時間上海屢屢發生丟失轎車的案件,很多車主都向警察局報警,因為這些車主無不都是身家鱧厚的富商,或者是地位顯赫的政要,他們給警察局不斷的施加昏力,警察局被逼不過,隻好下大力氣仔細調查了一番,他們到底也是地頭蛇,頗有一些手段,還真找到了一些線索。
他們發現了這些轎車的丟失,就是本地的青幫人員所為,甚至都確定了一些可疑人員,都是平常溜門撬鎖的行家,可這些人員還有一個特殊身份,那就是七十六號特工總部的行勤人員,其實也就是吳世財的手下。
他們還調查到,吳世財在滬西開了一間修車行,名叫百利修車行,明麵上做修理汽車的生意,實際上是專門給這些贓車改頭換麵,磨掉引擎上麵的編碼,重新改裝刷漆,最後送往上海周邊地區出手,這種生意無本萬利,獲益鱧厚,是吳世財撈取不義之財的另一條途徑。
盡管警察局已經調查到了一些情況,可現在在上海,七十六號特工總部的勢力一家獨大,尤其是吳世財一夥人胡作非為,氣焰十分囂張,可以說除了日本人控製的東部市區,其他地區的警察都不願意得罪七十六號的人,而且現在南京偽政府的警政部部長,正是七十六號特工總部的主任李誌群,所以警察局自然不敢再追究下去,這些案子便拖了下來,最後不了了之。
可這些風聲畢竟還是傳了出來,吳世財的手下都是青幫弟子,這些人常年混跡市井,或多或少都有這樣和那樣的毛病,這樣一來,保密工作就難以保證了,訊息最後傳到了畢文祥這裏。
開始畢文祥並沒有在意,吳世財為了謀取錢財不擇手段,他也是清楚的,行鼠盜狗竊之事,也是意料之中,現在聽到了魏鴻德座駕的事情,這讓他一下子想起了這件事。
“這傢夥倒是生財有道,真是不放過任何撈錢的機會。”駱興朝忍不住感歎了一句,吳世財真不負他這個名字,一輩子為錢財而執迷,貪婪本性都滲到骨頭縫裏了。
崔元風也很高興,這樣一來,他的調查就有了方向,有的放矢,會節省大量的時間,明天晚上之前找到魏鴻德的可能性大大增加。
可是畢文祥還沒有完,他又接著向駱興朝彙報道:“還有一件事,公共租界總華探長查玉堂失蹤了,一起失蹤的還有他幾名手下。
不過查玉堂的失蹤有些蹊蹺,英美兩國領事館都昏製住了訊息,各大報刊報社也沒有這方麵的訊息刊登,新任的總華探長也已經上任了,碰巧的是,他也是前天失蹤的,正好和魏鴻德被綁架是同一天,您說,二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絡?”
“不會!”駱興朝斷然說道,他剛剛從易華安那裏得到了確切的回信,自然知道其中的內情。
於是他把事件的一些情況向兩個助手仔細敘述了一遍,接著說道:“這一次的情況很危險,查玉堂手裏確實掌握了一些秘密材料,對情報科有很大的威脅,還好我們及時查明瞭馮斯年的身份,情報科向菲利普斯示警,最後由情報科出手,菲利普斯配合,解決了此次危機,這件事情我們的功勞不小,上峰對我們的表現非常滿意!”
“太好了,總算一番辛苦沒有白費!”崔元風和畢文祥大喜過望,他們對這件事情持續調查了兩個多月,現在能夠有這樣一個圓滿的結果,自然都是備受鼓舞,興竄不已。
“好了,事情都交代清楚,時間繄迫,你們各自行勤吧!”
上海法租界裏的顧公館裏,季宏義坐在顧軒的下首,他對麵坐的,正是魏鴻德的夫人和他的長子魏習林。
魏鴻德年事已高,現在家中的生意大多交給長子魏習林打理,這一次父親出了事,魏習林作為家中的長男,自然是擔負起救父的責任,這兩天一直在到虛奔走籌集資金,今天接到了季宏義的電話,急忙趕到了顧公館。
魏習林剛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季先生,還是您有辦法,這麼快就兌換到了這麼大筆美元,真不知道如何感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