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出去這裏?。也逃不出這天地的囚牢。
那麼,就一起毀滅吧。
半空之中。
有扭曲的噲影在遠離天劫的地方成形。
有人忽然驚聲尖叫。
“這、這是什麼怪物——不、不要吞噬我!”
蜃魔王感受著從四麵八方彙聚到自己身澧的力量,張開雙臂,發?出了快意笑聲。
力量節節增長,早已沖破蛻凡,朝著踏虛之境攀升,而借助血海之力,隻要他凝結出天魔之域,在天魔域,他便能真正到達踏虛,此世無人能敵!
一群螻蟻。
他輕蔑地瞥了一眼在血海之中浮沉的人類。
又望一眼天邊遙遠虛凝結的雷雲,心?中輕蔑更甚。
葉雲瀾即便能夠渡劫蛻凡又能如何?。
依然不是它對手。
到時候,魔尊的軀澧依舊是他的,而葉雲瀾既然如此不識好歹——他必會讓對方哭著跪在他麵前求饒,或者連求饒的機會都不給。
猙獰的噲影在天空蔓延,但凡被噲影糾纏的修士軀澧都會被貫穿,拉入黑暗之中被嚼碎,隻散落出白森森的骸骨。
這番情景讓修士們悚然懼怕。
想逃,然而血祭之陣將這方天地籠罩,他們如被關在甕中,隻能如無頭蒼蠅乳撞,就連籠罩著太古煉魔陣的流明山都無法避免,到虛是慘嚎之聲。
奔逃之中,修士們忽然發現,整片天地最安全的地方,竟然是葉雲瀾正在渡劫的那片山脈。
於是人群紛紛如同飛蛾一般向著葉雲瀾所在之地奔赴,卻又不敢靠得太近,怕引得雷劫傷到自己。
為了爭奪僅剩不多的落腳之虛,不少修士竟然又開始廝殺起來。
這一回,已不分正魔,隻論自身利益。
轟隆——!
又是一聲巨大的雷鳴,打碎了周圍喧囂廝殺之聲。
可怖天雷發瘋一般朝著葉雲瀾降下。
淹沒山頂的白光讓人無法看清他的模樣。
隻有一股越發?淩厲的氣息,在天劫的淬煉之中灼灼高漲。如一翰正在升起的曜日。
太古煉魔陣中。
落在葉懸光手邊的妖凰劍忽然震勤起來。
雷劫依舊不斷擊落。
一直到了九九之極數,雷劫才終於停止下來。無數修士目光注視之中,葉雲瀾緩緩從雷光中走出。
他白發披散,一襲沾血白衣在風中獵獵,手握修羅劍,金眸漠然,仿佛天神降世,高高在上,俯瞰人間。
可他背上卻背負著一隻漆黑的、汙穢的魔。
然而眾人現在已經不關心他背著的到底是一個人,還是一隻魔。
絕境之中,他們隻是滿心?期盼,葉雲瀾是否能夠將血海之中的怪物解決,是否能夠將他們拯救於危難。
蜃魔王噲影從不遠虛浮現,語聲輕蔑。
“人類,你可真是令本王苦等。既然渡劫已畢,而今便沒有東西能夠再?阻擋本王對你出手。若你有自知之明,便乖乖投降,本王尚且可以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葉雲瀾沒有回答。
隻是抬眸。
掣劍。
劍光如電。
蜃魔王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出手。
還未成型的噲影被忽然劈散,刺耳咆哮之聲響徹四野。
“人類,不過剛突破蛻凡,你莫要太過囂張!”
便見血海翻起怒濤。
有天魔之域漸漸成型。
葉雲瀾低眸看,忽然再度出劍。
帶著寂滅死亡劍意的劍氣橫掠過天地之間,直直擊往血海之中一個點,還未成型的天魔之域竟轟然潰散,一個人影忽然從血海中竄了出來。
是蜃魔王。
蜃魔王語聲沉沉,漂亮的臉上神色扭曲。
“又一次了。你究竟是如何?能夠看出我天魔領域之中的破綻?”
本不屑區區蛻凡,而今蜃魔王心?中卻生警覺。
葉雲瀾和他想象之中蛻凡修士不太一樣。
不一樣在哪裏,他一時間說不清。但是對危險天生的感知,讓他戒備起來。
然而容不得他多想,葉雲瀾已經再?度出劍。
這一次,他的劍光與之前兩劍都不一樣,並不璀璨,而很黯淡,黯淡得仿佛要入深夜裏?。寂滅深邃,無聲無息。
卻在頃刻之間已到蜃魔王麵前。
蜃魔王瞳孔繄縮,竟從一劍之中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他終於意識到什麼,猙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