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初三的約初一的,好意思嗎?老牛吃嫩草!”
“我特麼年紀跟她一樣大!”
“那也不行,學生要以學習為主,憑什麼浪費時間跟你約會?要是將來她考不上高中,你會為她的前途負責嗎?”
“你……關你屁事!”
學長氣得破口大罵,伸手推他,“給我滾一邊兒去!”
徐晃反抓住他的袖子,“不關我事,總關老師的事吧?走,我們到老師麵前理論去。”
對方聽到這兩個字心裏發怵,鬆開手罵了句“神經病”,氣衝衝地走了。
“哼,跟我鬥。”
徐晃得意洋洋地轉過身,對上周雲恩的眼神,愣了愣,指著那人背影賠笑道:“你看,我幫你把他打發走了。”
“就算你把他打發走了,我也不會跟你約會的。”
“不用,我是那種人嗎?你好好學習就行了。”
“真的?”
“我發誓!”
周雲恩眯著眼睛看他半天,始終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性情大變,幹脆懶得管了,到宿舍分巧克力去。
徐晃初戰告捷,立刻掏出紙筆將那位學長的名字和目的記下來,將來好去邀功。
另一邊,顧銀杉已經開始上班了。
舞廳裏仍然烏煙瘴氣,嘈雜喧鬧,幸好今天他輪到在門外站崗,可以呼吸點新鮮空氣。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道路兩邊停滿了車。
鎮上的年輕人們很流行騎二輪摩托,門外至少停著三十多輛,偶爾夾雜著一輛四輪汽車,是那些大老板們的座駕。
自己將來能有機會買一輛汽車嗎?
據說要十幾萬,他每月工資才六百,不吃不喝攢上十年都不夠。
但他還年輕,生命裏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努力,十年之後他才二十八,再過十年也就三十八。
未來他肯定買得起汽車,還要買一套鎮上的小房子。
到時他要問周雲恩喜歡什麼樣的裝修和家具,拉著她一塊兒去買。
家裏一定要有一個大衣櫃,裏麵塞滿送給她的漂亮衣服。
聽說顧長宏兒子訂婚時給女朋友買了條金項鏈,到時他也要買,還要買金戒指,金手鐲……
顧銀杉靠著門框浮想聯翩。
今天運氣不錯,舞廳裏沒人鬧事,他悠悠閑閑地站到下班。
按照慣例,每天舞廳打烊後,保安都需要巡邏一遍,檢查各個包廂和卡座,以免有客人遺留什麼東西,給老板造成麻煩。
顧銀杉跟同事一起巡邏,推開最後一間包廂的門,看見溫雅趴在桌上睡覺。
清潔工已經打掃過這裏,酒瓶都拿走了。
空氣中仍充斥著酒精味,可見喝了不少。
“溫雅姐,溫雅姐!快醒醒,該下班了。”
同事企圖喊醒她,但她睡得很沉,紋絲不動。
顧銀杉走到牆邊,啪啪幾下,打開了所有的燈,原本昏暗的包廂立刻亮如白晝。
溫雅終於抬起頭,不爽地罵道:
“誰啊?真討厭!”
同事賠笑,“溫雅姐,已經打烊了,您回家睡去吧。”
“我想在哪兒睡在哪兒睡,有本事你叫老板來趕我!”
她顯然是喝多了,賴在沙發上不肯走。
同事滿臉無奈地看向顧銀杉,後者想了想,給他使了個眼神。
“把她抬出去。”
“……真的?這樣不太好吧?”
“那你在這裏等她酒醒,我走了。”
“我抬我抬。”
二人一個抬頭,一個抬腳,不顧溫雅的掙紮,將她搬到大堂地板上。
放好後他們就準備下班,溫雅突然撲過來,勾住顧銀杉的脖子。
“你是新來的那個對不對?我聞得出你的氣味,你身上一點都不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