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菜,半天沒說話。
周雲恩道:“他那兒有什麼好說的,他又不會為銀杉出一分錢。”
“話是這麼說,可人家畢竟是他唯一的親戚,禮儀上的事咱們不能直接給略過了。”
周振國語重心長。
她撇了撇嘴,“他占房子的時候臉都不要,還講什麼禮儀啊?對了,銀杉的房子他後來沒動歪腦筋吧?”
“沒有碰了,旁邊那塊樹林不是給賣了麼?他直接在那塊地上蓋房子了。”
“那不是直接成了鄰居?真是夠掃興的。”
周振國安慰她,“沒事,以後你們回村裏就住咱家,不用往那坡上去。”
周雲恩扁著嘴,還是老大不高興。
顧銀杉突然出聲,“告訴他吧。”
周振國頗為意外,“你想好了?”
“都是一個村子裏的人,想瞞也瞞不住,他要是準備耍什麼手段,盡管來就是。”
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無依無靠,被人像過街老鼠一樣趕來趕去的孩子了。
他能為自己撐起一片天地。
周振國讚賞地點了點頭,“好,村子裏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們也會幫你照應著的。”
“謝謝叔叔。”
顧銀杉又敬了他一杯。
自己就這樣訂婚了。
午飯過後,周雲恩坐在沙發上,撫摸著指間的戒指,仍然不可思議。
顧銀杉和劉銳去車站買票了,春節期間一票難求,不知道多久才能回來。
周振國在房間午睡,徐麗華收拾了碗筷,來到她身邊。
“媽,”周雲恩主動拉住她的手,“真的不再玩兩天?”
上輩子她沒有父母,自打有記憶起就在冷冰冰的部隊接受訓練,從未感受過家庭的溫馨。
原身留給她的這個家,她實在很喜歡。
似乎不管在哪裏,年紀多大,隻要有他們夫妻倆在,她就可以無憂無慮地活著。
這一去不知道隔多久才能再見麵了,心裏真是舍不得。
徐麗華也十分不舍,抱住她親了親她額頭。
“你倆都有正經事,我們幫不上忙,不能總留在這兒打擾你們。”
“誰說幫不上忙?家裏的衛生和一日三餐,不都是你在做麼。”
她突然眼眶溼潤,擦了擦眼角。
“媽媽老了,又沒多高的學曆,隻能做得了這些,讓你倆孤零零的在外打拚。”
她嗐了一聲,“你又說這種話。”
徐麗華忍住淚意,努力平複下來,過了會兒說:
“現在你是訂過婚的人了,我是過來人,又是你媽,有些事得跟你好好說說。”
周雲恩往沙發上一躺,“什麼事啊?”
“我當初十八歲結婚,十九歲就生了你,也不好要求你倆絕對不能發生關係之類的。但是這種事向來女人吃虧,尤其像你這種什麼都不懂的女人。要是不小心懷上孩子,生或不生,都是影響一輩子的事,所以千萬要小心,知道嗎?”
周雲恩聞言又坐了起來,盯著她道:
“怎麼才能小心啊?”
徐麗華臉頰微微泛紅,“我是生了你之後直接做了節育手術,大城市裏應該會有更多的辦法吧。你不是有電腦麼?自己多查查。”
她點點頭,愉悅的心情煙消雲散,又變得心事重重起來。
顧銀杉在汽車站排了一整晚的隊才買到兩張回去的車票,翌日回來後隨便洗了把臉,就幫夫妻倆收拾行李。
周雲恩特地起了個大早,去超市買了一堆路上吃的零嘴,還有許多巧克力、曲奇餅幹、燒鵝鹵味等禮盒,讓他們帶回去走親戚,臉上有麵兒。
東西堆起來一大堆,她問超市借了推車才弄回家。
顧銀杉見狀皺眉,“阿姨在路上本來就要照顧叔叔,能帶得了這麼多東西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