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這次度假很期待,沒想到是這樣的。”

她哽咽著說完,開始收拾東西。

顧銀杉突然想起來,除了那次喝醉,她好像從來沒在他麵前哭過。

周雲恩不記得自己是怎樣離開酒店的了,隻知道一直到她登機前,顧銀杉都沒有來送她。

大家分手了,不送似乎說得通,但她無法相信他會說出那種話。

他一點都不喜歡她,隻是為了有個依靠?

可兩人相處那麼久,他努力賺錢供她讀書流下的汗水,因她考上大學而揚起的嘴角,還有昨夜刻骨銘心的溫存,都鮮明的留在她記憶中,不可能是假的。

她沒有太多戀愛經驗,卻在末世見識過很多人性。

對方是不是在真心對待一件事,她看得出來。

因此顧銀杉突然分手的舉動在她看來,更像是掩飾什麼。

也許生意上出了問題,也許他得了什麼重病,所以才決定與她分開。

不過不管是什麼原因,他的話都太氣人了,她一分鍾都不能待下去,否則無法保證自己會不會痛揍他一頓。

周雲恩乘最近一班的飛機回到B市,拖著行李箱走到學校門口,看著緊閉的大門陡然想起已經放假,宿舍不能住了。

她想了想,在那間他們曾經住過的賓館開了個房間,暫住幾天再說。

顧銀杉肯定會來找她的。

賓館每個房間的裝修都差不多,家具也一樣。

周雲恩坐在床上,看見書桌旁的椅子,顧銀杉曾坐在上麵抱過她。

一股怒氣從心底衝出來,她用力踹過去,椅子裂成兩半。

之後的日子她每天都待在賓館,除了吃飯從不出門。

可是眼看著已經到大年三十了,顧銀杉仍然沒有來。

她去續費時,前台的工作人員都忍不住問她:“您不回家過年嗎?”

回家?

父母還不知道他倆分手的事,以為她仍在北方溫泉酒店裏度假,而S市的家已經沒有她的位置了。

周雲恩拿著房卡回樓上,不甘心這麼等下去。

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他不肯說,她就自己查。

當天下午,她收拾東西去了機場,晚上八點,便已經抵達S市。

大年三十,大家都在家裏過年,街道上冷清得很,連出租車都沒有幾輛。

她好不容易攔到一輛,上去後司機問她去哪兒。

周雲恩猶豫了一下,報出顧銀杉公司的位置。

那裏是一片商業區,司機好奇地問:

“看你樣子還是學生吧,一個人跑那裏去做什麼?還帶著行李,跟家人吵架了?還是跟男朋友鬧脾氣了?”

周雲恩搖搖頭,敷衍都沒有力氣,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麵熟悉的景色。

下車後她沒有去他公司,而是先找到酒店入住,放好行李,再換了身他沒見過的衣服,戴上帽子圍巾,大半張臉都被擋住,隻露出一雙眼睛,來到顧銀杉公司樓下。

入口處不知何時多了個保安亭,她準備進去,裏麵的保安走出來。

“你是誰?進去做什麼?”

“我來應聘的,今天有人上班嗎?”

她隨口編了個理由。

保安搖頭,“這裏早放假了,你大年三十來應聘幹嘛?”

“裏麵一個人都沒有?”

“沒有沒有。”

怎麼會呢?火鍋店是全年無休,每天都要人上班的,按說就算公司的行政人員放假,也會留人值班才對。

周雲恩想不通,幹脆去他們開的第一家店看看。

那裏的景象讓她大吃一驚,完全不像記憶中那麼熱鬧,整家店冷冷清清的,隻有兩桌客人,服務員閑得站在門口聊天。

難道現在S市的人不流行在外麵吃年夜飯了?都在家自己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