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那個哲學家弟媳婦現在還在荒島上麵體驗生命與大自然的哲學,已經一年零三個月都沒有一絲音訊了。

李啼音甚至憂心他們是不是被野獸吃掉了。

實在是令人頭大。

李啼音實在是不太喜歡自己女兒未來跟她媽媽和舅舅、舅媽一樣從事哲學這一行。

(沒有歧視人的意思),她是真的不想女兒三十幾歲才談戀愛。

——畢竟是誰三十三歲才談戀愛她就不說了。

(也沒有歧視人的意思),她也是真的不想女兒以後跟自己老弟一樣腦子抽抽就決定去荒島生活。

李隨枝十八歲的時候。

打算出國學習哲學。

李啼音比較委婉地說道:“寶貝啊,你知不知道,如果未來學哲學的話...”

“以後可能會...

“沒飯吃的。”

李隨枝看了看自己親媽,又看了看坐在李啼音身邊的柏凝。

調皮地對著柏凝的方向眨了眨眼。

李啼音咳嗽了幾聲:“你還不知道吧,你媽咪她一直以來都是被我包養的。”

已經退休每個月都有一萬五左右RMB退休工資的老教授柏凝扶了扶眼鏡,看著李隨枝,同樣也是眨了眨眼。

隨後很是乖巧地“嗯”了一聲。

看到李隨枝有些震驚的表情。

柏凝隨後還補充了一句:“是一直被你老媽包養的。”

李隨枝:“...”

柏媽這個老婆奴!

最後,李啼音還是留不住年輕人想要往外麵走的腳步。

李隨枝出了國,投身於哲學。

...

“老婆,我出去跳廣場舞了。”

“最近廣場上那一首韓舞曲《Dreams come ture》,很適合我們這種老年人活動活動,你要不要也去試試,不要整天都呆在家裏麵看書了,有時間也要多去活動活動筋骨嘛!”

“對了,飯後半小時要記得吃黑芝麻喲~”

李啼音一頭黑發濃密又柔順,歲月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柏凝每次看著她的時候,都很恍惚。

現在的她跟二十多年前認識她,好像並沒有什麼變化。

一年前她開始喜歡上了跳廣場舞。

現在還是廣場舞的領舞。

一群老太太裏麵,她是跳得最好的那個。

還有好幾個年輕的時候還是她的粉絲。

李啼音看著柏凝坐在椅子上,窗外的晚霞十分漂亮。

李啼音走了過來,伸手撫上了她的黑白發。

柏凝的白頭發比較多,白的比黑的多得多。

李啼音用盡了什麼辦法,都無法阻止柏凝頭發變白的速度減慢。

用自己閨蜜曾伶的話來說,那就是柏凝和她小姑一樣的。

年輕的時候腦子用的多。

到老了,頭發白得快。

柏凝每天都是在後麵把頭發盤起來,然後用鯊魚夾夾起來。

此刻窗外晚霞十分絢爛奪目,乍破天光,不可阻擋地染紅了世界。

她的白頭發也被染紅了。

歲月靜好,十分溫柔。

李啼音牽起了柏凝的手,看著她手上歲月留下來的紋路。

本來想要出去跳廣場舞的心,頓時也沒有那麼活躍了。

人老了,也多愁善感了起來。

“你要是先比我走了,那我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多沒意思啊...”

柏凝:“萬物生生而榮枯,有始有終。”

李啼音輕輕地撫上了她的眉眼,眼眶有些溼潤:“下輩子你就算是不長這個樣子了,但隻要這雙眼睛沒有比變,你投胎成一隻小香豬我都能認出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