昧。
她的耳根子一下就紅了, 如同不小心窺見到了自己不應該窺見到的場景,眼睛下意識闔起來。
耳畔雨水依舊在淅淅瀝瀝往下落。
那樣大的雨聲,卻依舊無法掩蓋住她怦怦直響的心跳聲。
再硬著頭皮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眼前男人不知何時將車窗降了下來,細密的雨珠落到車子裡,微涼的一點水跡在他衣服上不斷被泅開。
他不知從哪裡拿了一件軟質的西裝外套, 鬆鬆垮垮罩到了喬姝的腦袋上, 衣服半掩下,女人低伏在他身上,被頸骨撐起的一截脖頸皮膚, 細白軟滑,上麵不知因何留了兩道殷紅指印。
在暗夜裡顯出幾分頹靡的美來。
喬姝已經驚得一動也不敢動了, 她仍保持著橫跨在他身上的姿勢, 八爪魚一樣緊緊貼在江知野的胸膛上。
呼吸間全是他衣服上的香水味。
不知到底是哪個牌子的調香, 初聞有一絲葡萄柚的酸和甜, 再細聞,便隻剩下乾燥溫暖的木調香。
他的衣服麵料同這款香料有著異曲同工的幹燥感,令人想起晴日的海邊,乾燥的空氣,晾曬在頂樓天台上的白襯衫。
他講話時,胸膛微微的震動,那片乾燥的衣料便會滑過她的臉。
“什麼事?”
音質低磁而清冷。
李清歡這才如夢初醒地“啊”了聲,囁嚅:“我、我手包落在車裡了……”
江知野垂下眼,手臂半攏著喬姝,不知是有意安撫,還是隻是很隨意的一個動作,手掌漫不經心輕拍著她的後背,臉上神情卻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下頜抬起,惜字如金。
“在後麵,你自己拿。”
……
一直等李清歡走遠,喬姝都仍未能從江知野身上起開。
方才李清歡那一眼,嚇到的不僅是她自己,喬姝沉醉的酒意也一下子被驅散了大半。
救命。
她剛剛都乾了些什麼?
現在怎麼辦?
她要如何同江知野解釋她方才的“發瘋”行為?
不然,就繼續裝醉吧?
她鼓了鼓嘴,狀若無意地翻了個身子,麵料輕軟的西裝隨著她的動作滑落下去,同時,她窄薄的裙身卻也因她的動作,而又往上捲起了幾分。
車廂裡開了冷空調,簌簌的冷風沿著她裙角拂過來,在她皮膚上激起一層層雞皮疙瘩。
她坐的姿勢也尷尬,尤其是他們此時還待在車子裡——
總之,怎麼動都尷尬。
而且,此刻。
不知是不是她錯覺。
她感覺江知野好像在她的挨蹭之下——
……有、有反應了?
她眨了眨眼,耳尖都在顫,攥著他衣料的手指不自覺收緊,身子僵硬得厲害。
低眼去看他,男人倒仍是很淡定。
他重新靠回了椅背上,不知何時又將地上那包煙撿了起來,抽出來一根,在手指間閒閒地夾著,眉眼間壓幾分散漫。
也沒有要點燃的意//
-哪裡都痛。
男人掀開眼皮,輕輕嘖了聲,手掌覆過來,開始給她按摩肩膀,從脊椎一直推到尾椎骨。
她舒服地輕聲哼哼,轉過來,抱住他:“我被你這樣愛過,以後沒有辦法再和別的人談戀愛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