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發現對方糾集了很多社會上的小混混過來。
班主任語帶歉意:“晚上的時候,陳墨那邊就已經報過警了,學校這邊也會給對方相應的懲罰。”
喬姝點了點頭,看班主任滿臉憔悴,明顯一夜沒睡,就讓她先回家休息了。
陳墨住的是一個兩人間的病房,病床間拉了一道布簾,他住在外麵,裡麵的床鋪上躺著的是一個比他年紀還要小的小男孩。
看起來還不到十歲的模樣。
小男孩眉目舒展,睡得比陳墨香。
應該是腿實在太痛了,陳墨一直睡得不太好,眉頭緊緊蹙著,額上都是汗。
喬姝剛剛在他窗邊坐下,他就醒了,倒吸一口氣,看著喬姝。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老實說,喬姝對她這個弟弟是真的不熟。
她十四歲那年他才出生。
她離家那年,他還不到五歲。
走了以後,就再也沒和他聯繫過,直到幾年前,沈冬儀去世,她成了他的監護人。
喬姝背靠在椅子上,有些疲倦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雖然在車上的時候一直在睡覺,但空間擁擠,到底睡得不舒服。
她現在覺得自己渾身肌肉都在酸痛。
但還是禮貌性表達一下自己的關心,她麵無表情看著他,語氣卻不怎麼好,話一講出來就是諷刺:“你真是長本事了。”
“傻子嗎?不知道別人叫你去那裡是不安好心?也敢去?”
她橫眉冷對,語氣裡帶幾分刻薄。
稀薄晨光從另一側的窗戶裡照進來,陳墨平躺在床上,看著她的臉,卻咧開嘴笑起來。
他笑得溫軟,將喬姝滿肚子的怒火都浸得啞火。
喬姝探身,手背往他額頭上一貼:“真傻了?”
陳墨聲音聽起來有點啞,還是在笑:“你現在特別像我姐。”
“……”
喬姝停頓片刻,翹著二郎腿坐椅子上,想了一會兒,問:“你餓嗎?”
“不餓。”陳墨還是看著她。
喬姝像沒聽見,徑自問:“早餐想吃什麼?”
陳墨想了一會兒:“酒釀,可以嗎?”
喬姝有些無語地看了他半瞬:“你現在打著針,吃著藥,還想吃酒釀?”
陳墨默了默,竟是難得的乖順:“那你買什麼我吃什麼好了。”
喬姝站起身,張了張嘴,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就出了門。
醫院旁邊就有早餐店,喬姝買了簡單的蛋餅和白粥。
兩人難得寧靜地坐在一起吃頓早飯。
雖然明知,過往的事情,錯並不在陳墨,但喬姝每每看到他那張與陳德容有五分相似的臉,就忍不住自己內心的焦躁與怒氣。
吃完飯後,喬姝又去向醫生詢問了一下陳墨的身體狀況。
確認沒有大礙後,又去了趟他的學校,詢問了一下事情的具體來龍去脈,以及將要對對方進行怎樣的懲罰,最後又問了老師打算怎麼處理他這段時間落下的功課問題。
老師欲言又止,問喬姝是否工作很忙。
喬姝撩起眼皮看著她沒有說話。
老師又隱晦地說:“陳墨在班級裡一直都不太受歡迎。”
這句話背後意味著什麼,喬姝瞬間就明白了。
小孩子在釋放惡意的時候,常常並不知道那就是惡意。
單親的小孩子可能會被同情,也可能會被嘲諷。
無父無母的小孩子,可能會得到照顧,也可能會被欺負。
她的臉色冷下來:“這種事情,不應該由學校來處理嗎?”
老師為難道:“我們能解決一次兩次,但事情的根結不在我們這裡。”
他們這種學區房,大家基本上都知根知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