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偏頭,忽然對著她,張開了雙臂。
他站得不太正經,姿態很是隨意,站姿和他那一身頗顯商務的風衣很不匹配。
但由他展現出來,非但不顯得怪異,反而透出幾分令人無法移開視線的雅痞來。
他微微抬起下頜,門廊另一邊的燈光照亮他半個側臉,忽然亮起的燈光,令他的麵容看起來很鋒利。
但他嗓音好溫柔,目光定定注視著她,唇角漫不經心勾起。
“過來。”他說。
“抱一下?”
就真的隻是單純地抱。
昏冷的空氣裡,他的懷抱顯得那樣溫暖。
風衣的釦子徹底張開了,她被包裹在裡麵。
在冷空氣裏浸潤了一整個晚上的身體,在這一刻終於體會到一點溫暖的感覺。
她的臉埋進他頸窩裡,很快,熱淚落進去,浸濕了他肩上的衣料。
男人身子仍漫不經心地後仰著,寬大手掌有一下沒一下拍她後背,就像很多年前他們最習慣的安慰動作一樣。
喬姝咬住唇,聽見他嗓音低啞地開口。
“我之前跟你說,等我跟你說完我的事情以後,你再考慮要不要跟我在一起,現在這句話仍作數。”他說,“你不要有壓力,那件事就完全是我跟陳德容的事,是我自己失手,跟你完全沒有關係,你不要將這種錯歸攬到自己頭上。”
“還有。”他繼續說,“你也不要怕如果你拒絕我,我就不理你了。”
他說:“之前不跟你說話,是怕你知道這些事,左右你現在已經知道了,我也沒什麼好怕的了。”
他似是有些自嘲地笑了下:“我以前說過的話也還作數,無論你做出怎樣的選擇,我都是你的家人。”
“不是說要罩你一輩子?”他大概是想起以前的事情了,輕輕地笑了下。
喬姝腦袋悶在他胸膛裡,甕聲甕氣地講話:“說得好聽,那我如果嫁給別人了呢,你還罩我嗎?”
男人身子似是僵了一瞬,手很快又重新落到她背上,聲線低沉而溫柔。
“罩。”他啞聲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喬姝想起什麼般:“你之前說,你隻當一回君子的。”
“……我出爾反爾了。”他理直氣壯。
喬姝忍不住破涕為笑,又說:“你這人怎麼這樣,你對我這麼好,讓我怎麼拒絕你?”
江知野說:“對你好你就喜歡了?我從不知我們喬喬這麼好追。”
喬姝悶著頭不說話。
過了會兒,江知野又說:“就算隻做你哥哥,我也對你這麼好。”
他說:“你看我約等於是無親無故,除了你,也不知該對誰好了。”
兩人又說了些話,江知野就要離開了。
他匆匆趕回來,已經叮囑阿姨今晚不必過去照顧江小喬,貓咪還在家裡嗷嗷待哺。
喬姝吸了吸鼻子,目送他離開。
走到門口時,她忽然叫住江知野。
男人回過頭。
頭頂明亮的燈光照在他身上,外麵昏黃的路燈的光也照在他身上。
在他的身後,雨又落下來,細細密密好似水晶珠簾。
他站在那一片風雨與屋簷的交匯處,連眉間都好似染了風雪,凜冽的五官更加透出一股泠泠然不可侵犯的美來。
喬姝深吸了一口氣,再一次將湧到喉口的淚意壓回去。
“我答應你,會在好好思考過後,再給你答案,不是因為我介意那些,也不是因為我怕那些擔子壓在我身上太重。”她說,“我知道你是因為擔心這些。”
“你怕我有壓力,怕我承受不住,怕我是因為感動才和你在一起,你不願用這些東西綁住我,所以之前一直躲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