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酒沒要押金,容汀先轉了半年的錢過去,約好明天搬進來。
臨走時冉酒突然叫住她,身子側靠在門框上,“明天需要幫忙嗎?”
容汀愣了了一瞬,兩年的時間不長不短,足以讓她在宿舍裏繁雜的人情中變得麻木。她意識到自己要進入新生活了,一股喜悅緩緩淌遍全身。
她很利落利落地說:“不用,東西不多。”
晚上她約了班主任出來,和她說一下這個情況。
班主任接到消息就來她們寢室樓了,好在沒有她們同班的女生走動,自然也沒看到她。
容汀他們班的班主任是研二的師姐,個人非常優秀,無論是學業還是工作經驗方麵都很豐富,所以才當了他們班主任。然而人總有□□無力的時候,他們班主任明顯對寢室裏這些潮湧動也深有感觸,再三問了她幾遍確定要在外邊租房。
容汀點點頭,目前她認為這確實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了。
班主任:“或者我也可以找她們談談。”
容汀婉拒了這個建議。
首先,她們已經算是成年人,自己的事情本該自己解決。其次,需要外力介入的事情往往會變得複雜,何況班主任也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何況就算暫時解決的了,以萬桑記仇的性格恐怕以後會變本加厲。
總之,她不想觸怒小人,又敗壞路人緣。
*
U大的寢室管理向來寬鬆,有很多學生在外邊住著,管理員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此隻要班主任同意便可以了。
晚上容汀仍舊和她媽在旅館休息,她吃完藥,和母親一人坐一張床。
容母麵露憂色,她知道容汀從小就不太愛說話,人緣單薄,交際始終維持著不遠不近那幾個人,遇到事情不夠圓滑,也不會哄人,很容易在人際交往中吃虧。
而容汀的想法很簡單,她並不想學這些虛與委蛇的東西,何況她並不想浪費這麼多時間在研究別人的複雜心理上邊,除非嫌自己時間太多了。
畢竟對於一個正常的人,隻要保持基本的尊重就足夠了。除此以外,緣盡緣散,都不由她。
容母問她要不要找個男朋友,容汀對這種事暫時沒心思,隻說先適應合租生活再說吧。
第二天她回寢室收拾東西,裏邊的三個人氣氛異常活躍,好像在拚單點奶茶。
見她回來,陳賽宇猶豫了一下,問容汀要不要和她們一起拚單。
容汀搖頭,什麼也不說,隻是默不作聲收拾東西。
看著一大包一大包打包好的東西,另外幾個人漸漸意識到不對勁兒,陳賽宇語氣有點緊張,“你幹嘛啊。”
容汀語氣無起伏,“我出去住一段時間。”
她收拾得太過專注,沒注意到寢室氣氛立馬冷卻下來。萬桑原本用自己手機幫忙拚單,此時恍惚了一瞬竟然直接點了撤銷。
“不能吧。”陳賽宇走過來,下意識抓她胳膊,“你確定嗎,外邊租房多貴啊,而且上課也不方便,又不安全。”
容汀緩緩抽出手,“那邊有物業管理,還算安全。”
“再說,我也不是隨時都需要來學校。”
門關上的那一刻,背靠著壓抑的過往,容汀平靜的麵容終於有了一絲裂隙。
她長舒一口氣,總算拜拜了。
容母在宿舍院門口等著,還沒過十幾分鍾,就見容汀拎著東西下來了。
“這麼快,你收拾幹淨了嗎?”容母有些詫異,容汀點頭:“我東西不多。”她就帶了床鋪,衣服,和一些生活必需品。她當時想的簡單,至於那些書想等以後需要的時候再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