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冉酒的時候她沒繼續盯著腳下的葉子,而是打開了微博,冉酒的微博已經好久沒更新過內容了,自從那天轉了廣播劇的宣傳,底下點讚量居然上了5萬,紛紛嚷著“姐姐努力營業,酒粉永遠相隨”“久旱逢甘霖”“求投喂”雲雲。

她翻了一下評論,冉酒依舊沒有回複過。

也不知是前些日子的事情影響了她的心情,還是那樣長的空檔讓她有些不適應這樣熱烈的歡迎。她似乎有意慢慢淡出眾人視野,在工作與生活中豎起一堵高牆,不再逾越。

她不再是當初那個微博有幾個粉絲支持就能開心的冉酒,往事重重如夢幻泡影,大夢一場過後心思像是已被滌清過的湖泊水。她的心思越來越沉澱,向外界探出手時也愈加小心。

容汀神色複雜地翻看了幾條微博,全都是轉發的工作室的,已經消除了所有有關“冉酒”的痕跡,裏邊隻剩下大眾眼裏的“酒徒”。

冉酒朝她走來時她還沒有發覺,直到脖頸後邊傳來瘙癢她才回頭。

隻見冉酒得逞似的笑個不停,手指拈著三片銀杏葉的葉柄,應當就是作案.工具。

容汀見到了鮮活的人,才驀然有了真實感,慶幸自己不是惦念著她又見不上麵的粉絲了。

冉酒圍著那條純白色的羊絨圍脖,穿著中長款淺綠呢子大衣,下邊的兩條鉛筆褲勾勒出她細瘦的腿線,在原地蹦蹦跳跳。

兩個人撿了幾片好看的葉子,冉酒搜到了銀杏葉折蝴蝶的攻略,兩個人笨手笨腳地折了那麼幾隻不像蝴蝶的物種。

但是冉酒說儀式感必須要有,兩人的手交疊著一起托著“藝術品”,冉酒拍了幾張照片。

容汀以為她要發微博或是朋友圈,她卻隻是很珍惜地存在手機裏,哪裏也不打算發。

冉酒將手機收好,一下勾住她胳膊,“我們中午吃什麼?”

容汀想了一下,“最近食堂有上新菜,不然去我們食堂試試?”

冉酒:“好啊!我要去那個川味多一點的食堂!”

容汀一下子會意:“學五?”

冉酒點頭,又推著催促她:“嗯嗯,我不記得啦,你快帶我去。”

食堂二樓有很多小碗菜都是川味,兩個人點了水煮魚片,蒜泥白肉,回鍋肉,冉酒原本還要點個宮保雞丁,容汀見肉食超標,及時換成了幹煸豆角。

有的菜需要重新加熱,兩個人等菜的時候站在出菜口旁邊,下課以後又有一波一波的學生過來,兩個人越往旁邊站越沒地方。

後來冉酒整個人鬆軟地貼在她後背上,就像是無骨頭一樣,兩隻手順勢插進她的兜裏,從前邊看就是個曖昧的擁抱姿勢。

容汀渾身一僵,隻是來往的人太匆忙,誰都沒注意到她們。

就算注意到了,多半也會認為女孩子之間親近一下是很正常的。

冉酒就這麼肆無忌憚地,扣著她的手指,摩挲她的手心,指腹,容汀不敢叫她停,手拿出來時都在冒汗。

兩人吃川菜吃的喉嚨冒煙,隨著食堂的溫度逐漸升高,她們把外套也脫掉了。

冉酒擼起袖子夾著麵前的白肉片,容汀是操心的命,時不時給她夾點蔬菜。

那盤肉快沒了冉酒才抬頭,發現容汀一塊都沒動,“你怎麼不吃?”

“不想吃。”容汀搖頭,雖說那肉一點都不肥,但是她吃肉的欲望很小很小,看著冉酒吃覺得很香,自己吃就不一定了。

“哦,我知道了!”冉酒忽然靈光一現,容汀隨著她的聲音抬頭,有點茫然。

“這道菜放的蒜太多了,所以你才不吃,是不是?”冉酒好得意,虛虛捂著嘴,“那我回去以後你會不會嫌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