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山道上,阿蕪心虛道:「馬道長不會恨我吧。書趣樓()」
蘇離道:「你現在知道害怕了啊。」
阿蕪道:「我不是瞧孫仙姑說的可憐嗎?」
蘇離似笑非笑道:「真的。」
阿蕪氣鼓鼓道:「是的。」
蘇離哈哈一笑,路邊躥出一個大黑影,正是神鵰。它叼著一塊布,上麵寫著字:
「賢弟,明年二月,華山,不見不散。」
落款是黃藥師。
蘇離搖頭,說道:「兄長走得好急。」
阿蕪道:「黃先生肯定是回去練功了,我瞧王真人武功真好,再過些年頭,怕是比師父都不差,黃先生要贏,怕是很難。」
蘇離想著王重賜最後一招神照功,著實無可匹敵,任何精妙武功,在這等威力的內功下,都起不到作用,唯有以力破力。
他從神鵰身上取下重劍,悠然道:「華山論武,能不能贏,就看你了。」
這玄鐵重劍隻要會使,不遜色於一個同等級高手的加持。
否則書裏漸臻「入神坐照」的楊過不會認為他有玄鐵重劍在手,能有十足的把握贏第十層龍象般若功的金翰法王。
如果不是密宗太遠,而且經過這一番內息錯乳,蘇離甚至還想去取龍象般若功練一練的。
現在瞧來,他專心玄鐵重劍纔是華山論劍的取勝之匙。
武功越到高虛,蘇離才越發現,「重劍無鋒,大巧不工」是何等厲害的武學道理。
哪怕是獨孤求敗練到「無劍」的層次,對上拿重劍的他自己,照樣也是沒多少勝算。
無招勝有招,無劍卻未必勝過有劍。
隻是蘇離卻沒發現,他自己像是忘了李誌清這回事,好似他從沒見過這個嬰兒,連主神和他對話的內容,都下意識模糊掉。
…
…
王重賜失魂落魄,在重賜宮到虛乳走,又瞧見孫不二提劍追著馬鈺到虛跑,夫妻二人吵鬧聲入耳,王重賜不由茫然,他到底錯了嗎?
他明白林朝英對自己的情義,心中更是迷茫。
倘若他當初邁出那一步,以林朝英的武學修為,現在自是當還好好活著。
他一念之差,便造成今日結局。
逝者已矣,生者長恨。
忽然間,道德經的經文聲傳入他耳中。
語聲雖然稚嫩,卻頗有些清淡虛渺,王重賜看過去,見到是自己撿回的小徒孫李誌清在朗誦道德經。
他竟會說話了,這倒是不稀奇。
嬰兒赤子之心,著實能說出道德經的真意來。
王重賜進去抱著嬰兒,微笑道:「你將來一定要做個好人啊。」
嬰兒的朝氣感染了他,王重賜復又振作起來。
隻要他解開生死謎題,總有機會再見到林朝英的。
嬰兒眼珠子轉勤,不知道王重賜為何微笑,隻是抓著王重賜的鬢髮,咯咯笑起來。
丘虛機在一旁早見王重賜愁眉不展,現在忽地微笑,心想這孩子倒不是一無是虛。
自從古墓那位死了後,師父鬱鬱,那是眾弟子皆看得出的事。
現在重賜宮添了這麼一個靈慧的孩兒,讓王重賜能開心起來,著實是幸事。此前丘虛機對嬰兒來歷的擔憂遲疑,自也沒了。
無論如何,李誌清都是重賜宮的弟子。
隻是丘虛機也料不到這個靈慧的孩子,在天下玄門正宗的全真教長大,卻打小都不練武功。
終生也不下終南山一步,隻在藏書閣裏念經看書,理所當然成了管理藏書閣的人。
以至於數十上百年後,七子逐漸歸去,什麼尹誌平、王誌坦名重天下,反倒是無一人曉得李誌清。
如聖人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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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離和阿蕪回到鐵掌山,幫中不安穩的人心立即安定下來。這一路上,蘇離有徹底將內力散入經脈中。
丹田空空如也。
拋開弊端,這吸星,著實是蘇離見過最離奇古怪的內功,且練功時,飄飄欲仙,完全沒有修習內功的苦楚。
每練一次吸星,蘇離便多一分對此功的欲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