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嘲地笑了笑,身子倚著門框慢慢頹喪地向下滑去。錯把狼人當良人麼,嗬嗬。
徐諾幻皺了皺眉頭,一臉的頹廢,究竟是誰做錯了,她無從得知。徐諾幻抬頭看向鏡子裏的自己,雙眼浮腫,臉色蒼白的不成樣子。徐諾幻拿出一款顏色大紅的美寶蓮口紅反複擦拭,嘴巴才有一絲粉嫩的感覺,她又不停地在臉上撲上一層又一層厚厚的小麥色的粉底,她的臉才略微有些泛著紅潤的光彩。
徐諾幻忍著胃疼,喝了幾口粥,吃了幾樣清淡的小菜,又是新的一天。加油呢,徐諾幻。她不停地安慰自己。得到心理暗示的徐諾幻精神略微振作了一點。她拎起名牌包包,動作麻利地穿上價格不菲的高跟鞋,步伐堅定地向樓下走去。
富麗堂皇的別墅裏麵萬籟俱靜,沒有一絲的響動。輝煌的別墅裏麵價格高昂的每一件東西都鍍著金,反射發出刺眼的光芒。所有人都還沒有起來,徐諾幻便得開始上班。
自己的父親和後媽大概正在睡得香甜,而那個任性刁蠻的小公主睡得打起了小呼嚕,其中可見小公主睡得一斑。徐諾幻無可奈何地笑了笑,那又怎麼樣呢。
那還是在徐諾幻很小的時候。有一天,好久身邊沒有女人蹤跡的徐成旭突然從外麵帶來了一位妖豔的婦人。婦人摟著徐成旭的胳膊,搔姿弄首。巴掌大的小臉上特別引人注目的是哪一張櫻桃小嘴兒。不得不承認的是,妖豔的婦人的確美麗。
徐成旭以一種命令的口吻強製安排徐諾幻知道,這個妖豔的婦人就是徐諾幻的媽媽。幼小的徐諾幻使勁兒抬起那張倔強地小臉兒,堅決反抗這個事實,“不!你胡說!我的媽媽根本不是她!我的媽媽叫做袁靜!”妖豔的婦人麵色顯出一絲尷尬與僵硬來。徐成旭不耐煩地狠狠扇了徐諾幻一巴掌,“以後給我記住了,她才是你的媽媽!袁靜根本不是你的媽媽!別聽別人瞎說!”徐諾幻使勁兒擦了擦已經溢出鮮血的嘴角。右邊的小臉兒被徐成旭的大力扇的腫了起來,又紅又胖,高高腫起像隻豬的半個臉頰。
徐諾幻隻覺得右邊的耳朵裏有什麼奇怪的聲音嗡嗡作響。徐諾幻悄悄地摸了摸右邊的耳朵。右邊耳朵有止不住的鮮血順著歪頭的動作沿著耳朵流了出來。徐諾幻倔強地沒掉一丁點兒眼淚。
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從她剛剛記事起就不住地安慰自己,不,與其說是安慰不如說是命令。“徐諾幻,你不能哭了。你長大了,你不是小孩子了,你以後堅決不能流眼淚。”在小公主還在用眼淚撒嬌的時候,徐諾幻就已經忘記了哭是什麼感受。
妖豔的婦人不久就和徐成旭結婚了。婚禮辦得很熱鬧。整個婚禮上的賓客全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是Y市的各大領域的龍頭霸王。周圍的人們不斷地向這對兒新人道賀,有人在說“謝謝”,有人在說“不客氣”。毋庸置疑的是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連家裏的仆人都是滿心歡喜。但是這場宴會卻唯獨有一個人哭了起來。那個哭了的人,就是徐諾幻。
徐諾幻小小的身子蜷縮在綠意盎然的角落裏。前麵茂盛的植物擋住了她小小的身子。她抽抽噎噎地小聲哭泣,不敢讓徐成旭和那個妖豔的婦人——也就是李嬈聽到。
李嬈的命的確很好。剛嫁進來不到一個月就懷了孕。十個月以後順利地生下了一個女胎。李嬈矯揉造作的感歎著自己沒生個兒子,徐成旭則十分開心地親了女胎一口。十分高興地給這個女兒取名為“徐夢嬌”。這名字便彰顯著父親對女兒的愛。
夢嬌,夢嬌。女孩兒的夢,女孩兒的嬌貴。徐諾幻的名字則是充滿了悲涼。許下的承諾是幻覺。虛幻的事物是承諾。若是說對徐夢嬌的感情徐成旭充滿了寵愛,那麼對徐諾幻則是慢慢的厭惡。
徐諾幻絲毫不介意徐成旭的芥蒂。徐成旭越是對徐諾幻厭惡,徐諾幻就越是努力學習。從小到大,徐諾幻每一次的成績都是學校第一。穩坐第一的位子,從沒有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