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熄燈還有一個多小時,這個時間點孤兒院的孩子們會守在電視旁看少兒頻道。

沈遂寫完作業也會去看,今天他倒是沒著急去,給林淮竹打了一盆熱水擦澡。

“我去看電視了,你洗完要也想看就過來。”說完沈遂走了。

聽著他逐漸遠去的腳步,林淮竹看著那盆冒著熱氣的水,最終還是從床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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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晚上後,林淮竹倒是沒再自己餓自己,隻是吃得不多。

沈遂發現他嘴很挑,菜炒的不合心意了,寧可幹啃饅頭也絕不夾一口菜。

沈遂忍不住吐槽他,“你這樣的要是一直待在我們孤兒院,估計得餓成竹竿。”

林淮竹不理他。

在孤兒院待了一多星期,警方那邊還是沒查到林淮竹父母的相關訊息,隻能繼續留在這裏。

林淮竹雖然孤僻不愛跟人交談,但比幸幸的情況要好很多,起碼能自己照顧自己。

逐漸適應孤兒院的生活,林淮竹學會自己去食堂吃飯,自己打水洗漱。

沈遂發現他不僅挑食,還非常愛幹淨,自從他來了熱水的用量都增加不少。

因為林淮竹不喜歡擦澡,他喜歡洗澡,奈何這裏條件太艱苦。

雖然他還是不喜歡理人,但已經有房間另一半主人的意識。

一直以來內務都是沈遂自己收拾,這幾天林淮竹潔癖發作處處看不慣,開始自己打掃衛生。

每次放學回來,沈遂都能在院子裏的晾衣繩看到他們屋裏的東西。

有時候是窗簾,有時候是床單被罩,有時候是沈遂的衣服。

林淮竹給沈遂洗衣服當然不是示好,而是他倆身高相仿,所以林淮竹這段時間一直穿沈遂的衣服。

以前林淮竹沒幹過這種活,但對一個輕微強迫症來說,幹不好那就花很時間幹好。

貼身衣服沈遂這個年紀能自己洗,床單被罩這種大件孤兒院的人會幫忙洗。

隻是林淮竹不樂意讓他們碰,所以自己化身家務小能手。

在孤兒院其他人眼裏這是不好相處,沈遂卻覺得這臭小子越改越好,孺子可教。

畢竟他是既得利益者,自然看林淮竹很順眼。

見林淮竹整日悶在房間不出門,周六日沈遂帶幸幸去外麵寫生,軟磨硬泡也將他帶去了。

孤兒院在後山種了不少果蔬,他們這些孩子經常來這裏玩。

因為至今沒發生過危險,所以孤兒院的人也很少管他們。

沈遂是認定林淮竹跟幸幸一樣有孤僻症,上了山後給了他幾張紙跟兩根畫筆,讓他畫著玩兒。

林淮竹倒是沒拒絕。

看他跟幸幸都安安靜靜拿著畫筆跟畫紙,沈遂放下心開始寫作業。

半個多小時後沈遂搞定所有作業,他扭著身體伸了個懶腰。

沈遂走到梳著兩個羊角小辮的幸幸旁邊,看她畫了一堆抽象的東西,色彩看起來倒是很鮮明。

不少人都說她有畫畫天賦,以沈遂的藝術細胞他是真沒看出來。

說是寫生,但小家夥從來沒看過這裏的風景,隻是喜歡在安靜的地方畫畫。

沈遂都習慣她這亂七八糟的畫風了,看了一眼又轉悠到林淮竹那兒。

林淮竹的畫倒是驚到沈遂了,“你學過畫畫?”

在沈遂看來林淮竹比幸幸畫的好,至少一眼能看出他在畫什麼。

紙張隻有半張麵部輪廓,看著熟悉的眉跟眼,沈遂樂了,“你這是在畫我?”

林淮竹沒理他,提著畫筆在紙上描繪。

沈遂也不覺尷尬,反而有點開心。

他長這麼大別說是畫像,在沈遂記憶裏他甚至都沒有拍過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