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以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能暢快的吃一頓飯了,但是在喝湯的時候,舒辭還是吐了。

舒辭捂著嘴巴,眉毛擰在一起。

季銘川拿過幹淨的垃圾桶,讓他吐在裏麵,舒辭拚命搖頭,他才不要吐在這裏,這垃圾桶還是LV的。

季銘川:“沒關係,我來收拾,你盡管吐。”

舒辭還是搖頭。

他知道吐的時候會有多慘不忍睹。

季銘川隻好牽著他的手來到了衛生間。

“嘔……”舒辭直接坐在地上抱著馬桶吐了。

季銘川疼的心都揪起來了,不知道自己現在能做些什麼才能減輕舒辭的難受,隻好蹲在他旁邊拍著他的背。

舒辭以為季銘川在外麵,沒想到竟然跟他在衛生間。

“季先生,你出去吧。”這麼狼狽的場麵,舒辭不想讓任何人看見。

季銘川不說話也不動,隻是靜靜的拍著他的背,像是在哄拍著小孩一般。

麵對這些髒汙,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是盯著舒辭,心裏一陣一陣的難受,舒辭應該很難受吧,很痛苦吧。

衛生間安靜的隻能聽見舒辭嘔吐的聲音。

持續了將近十分鍾。

舒辭最後什麼都吐不出來,再吐就要吐胃裏的酸水了。

原來懷孕初期就這麼難受了嗎,那當年身子孱弱的媽媽懷他的時候應該遭受了很多罪吧。

舒辭扶著盥洗台,季銘川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著一杯溫水站在他身邊,讓他漱口。

漱完口,舒辭有點不不好意思:“對不起啊。”浪費了季銘川精心準備的晚飯,還弄髒了衛生間。

季銘川立在他身邊,眼底是抹不去的憂愁:“不要跟我說這樣的話,舒辭,對不起,我讓你受罪了。”

他知道這樣嘔吐的現象大概會持續一個月。而這樣艱難的一個月,舒辭竟然還要住宿舍,季銘川怎麼想怎麼不放心,可是又不能強行讓舒辭現在就搬過來。

舒辭好不容易才想通了留下這個孩子。

吐完之後,舒辭是不可能再繼續吃飯了。

舒辭坐在客廳裏,吃著小零食,有一種零食吃起來酸酸甜甜的,是草莓幹,舒辭最喜歡吃這個,現在也隻吃的下這個。

季銘川在收拾廚房。

他想讓舒辭留下來,可是舒辭說什麼也要回宿舍,季銘川隻好妥協了,說等他收拾完廚房就送他回宿舍。

等季銘川從廚房裏出來的時候,舒辭已經睡著了,懷裏還抱著一個抱枕,似乎這樣才有十足的安全感。

看了看時間才七點鍾,季銘川想了想,抱著舒辭來到了臥室,給他蓋好被子,調暗燈光。

季銘川半蹲在床邊,看著舒辭,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舒辭睡著了,他的睫毛又黑又長,看起來軟軟的,睫毛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季銘川終於可以無所顧忌的用眼睛細細的描摹舒辭的臉龐。

舒辭的唇形很好看,睡著的時候微微撅起,左耳垂上還有一顆小小的紅痣。

這顆紅痣在情動的時候變得格外的鮮紅奪目。

這讓季銘川又想到起了一個月之前的那個晚上,他跟舒辭奮戰了整整半夜,那時的床單被罩季銘川收拾幹淨之後,便收了起來,從此沒再舍得用了。

季銘川伸出手掌悄悄的勾住了舒辭的小拇指,手指的主人沒什麼反應,季銘川又大膽的勾住了無名指,到最後季銘川終於得逞的握住了舒辭的手,輕輕地捏了捏又握了握,心裏被填充的滿滿的。

舒辭醒來,睜開眼睛,看著臥室的時候有一點懵圈。

好像回到了一個多月前的那個早上。

他想起來了,這是季銘川的家,是季銘川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