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2 / 3)

他站不穩,被這麼一拽撞進了紀乾懷裏,紀乾抱住他的腰,換個姿勢把他胳膊架到自己肩上,沒走兩步他腳又軟了,紀乾差點被他帶著摔下去,隻好將他扛起來下樓。

被倒栽蔥一樣扛出了酒吧,蘇硯在顛簸中難受得想吐,急忙拍著紀乾的肩膀,腳也亂動起來。

附近的車位早就滿了,紀乾的車停在兩百多米開外,來時沒覺得這幾步路有什麼問題,現在扛著個醉鬼完全不一樣了。被折騰得失去了耐心,紀乾想把蘇硯扔下來自己走,哪知他剛站穩就撲向旁邊的景觀樹,蹲下去吐了起來。

紀乾:……

胃裏那些辛辣的液體全吐幹淨後,蘇硯還是止不住想嘔的感覺。

眼睛被生理淚水糊成一片,路燈車燈在眼中像隔著毛玻璃觀望的世界。他捂著胃狼狽地喘氣,又一次想嘔時,有人在身邊蹲下,遞了一瓶水給他。

“漱漱口。”紀乾冷聲道。

蘇硯接過來,漱完口把剩下的水喝了,想起身時感覺小腿發麻,又歪進了紀乾懷裏。

紀乾托住他的腰,等了片刻發覺他確實站不穩,隻得在他麵前蹲下,讓他趴上後背。

從酒吧門口走到停車位的這段距離,蘇硯沒有再鬧騰過,他安安靜靜地趴在紀乾肩頭,一開始臉朝著馬路,很快就轉過來對著紀乾。

溫熱的呼吸不斷拂過紀乾的頸側,一同帶來的還有酒氣以及辛辣的木質香水氣息。紀乾盡量無視肩上這顆腦袋的存在,然而走著走著就發覺到了不對勁,有什麼東西在身後頂著他。

同為男人,紀乾十分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他裝作感覺不到,哪怕蘇硯把臉貼在他頸側的皮膚上摩攃也無動於衷,踩過好幾攤水後,終於走到了車子旁邊。

解鎖車門,他想把蘇硯塞進後座,結果發現後排椅子上放了不少東西。

這幾天他忙於工程問題,車上堆的東西都是會用到的,他隻好關上門,將蘇硯塞進副駕位,係好安全帶。

回到駕駛座時,紀乾拉過自己的安全帶,正要扣上就見蘇硯把手伸下去,有些難受地扯了扯牛仔褲的金屬拉鏈。

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紀乾發動車子。

路上蘇硯又扯了兩次,他似乎很熱,將車窗降到最低還是煩躁,抬手來開空調鈕。

看他醉眼朦朧地亂按,紀乾撥開他的手,把空調打開後提醒道:“車門旁邊有水。”

蘇硯去摸車門,摸到礦泉水後一口氣喝了半瓶,總算緩解了些,接下來的路程他都安靜了,歪著腦袋不動,仿佛睡著一般。

開到雙子塔的地下停車場,紀乾熄火後搖了搖蘇硯的肩膀,蘇硯完全沒反應,他隻得下車再將人背上樓。

用房卡開了門,紀乾走進房間把蘇硯放在了床上,蘇硯像軟骨蝦一樣倒進枕頭裏,紀乾幫他脫掉鞋襪,抬眼發現他的帳篷還頂著,不禁蹙起眉,想到他剛才在酒吧裏的樣子。

能持續這麼長時間,該不會被人喂了什麼吧?

打量著他的臉,紀乾又覺得如果真的喂了,他不應該睡得這麼安穩,想來隻是年輕人火氣旺盛的緣故。

給他蓋上被子,紀乾掃了眼四周。蘇硯沒叫打掃服務,房間有點亂,桌麵上堆著好些紙張。他走過去看,是廈門工藝美院的簡介,還有幾張名片。

這所大學紀乾也聽過,是福大直屬的重點美院,蘇硯找徐辛打聽租房的事,難道是想在這裏繼續讀書?

蘇硯總說無處可去,所以這家夥是真的想留在廈門了?

繼續下去顯然不是辦法,看來要盡快跟蘇硯好好談談。紀乾走進洗手間,開燈想上廁所,卻發現洗手台上有一根黑色的,造型一言難盡的東西立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