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紀乾卻比剛才更顯狼狽,身上除了雨水痕跡之外還有洗澡時濺上的泡沫,索性走進浴室也洗了個澡。
聽到洗手間鎖門的聲音時,蘇硯睜開眼睛,抬頭去看洗手間底部漏出的燈光。
他想到了紀乾今晚會找來,想到紀乾會把他送回酒店,替他換衣服,卻沒想到紀乾還幫他洗了澡。
哪怕洗澡時紀乾的手規矩極了,他還是忍不住想笑。
其實洗澡這種私密性極強的行為,他從懂事起就不曾假手於人過,哪怕跟人做得再累,他進浴室也必須鎖門。
他不喜歡在床之外的地方被人觸摸身體,所以紀乾要幫他洗的時候,他有過一瞬間的念頭,但是在抗拒之前,身體就先一步接受了紀乾的動作了。
手指在溫熱的唇瓣上輕撫而過,他回味著上次紀乾睡著時偷偷接吻的感覺,拉起被子悶住了頭。
脫衣褲之前,紀乾考慮了一次今晚回去的問題。
衣服髒成這樣,他和蘇硯的體型又有明顯差距,不可能穿著蘇硯的衣服出門,隻能在這裏留一晚,等明早送洗的衣服送回來了再離開。
可是要留下來就得睡沙發。他並不介意睡在哪,問題是他兩次睡沙發,蘇硯都會在半夜過來和他一起睡。也不知道蘇硯是怎麼養成這種毛病的,跟萌萌一樣放著舒適的床不躺,喜歡擠在角落裏。
浴室充斥著蘇硯用的玫瑰味洗發露和沐浴露的香氣,這種摻了焦糖的玫瑰味道不似一般的玫瑰產品,沒有脂粉香,氣味很清新,也沒有明顯的存在感。紀乾洗完澡,拿過門後的幹淨浴袍穿上,目光在脫下來的內褲上流連了片刻,最後還是放棄了穿的打算。
用座機打了客房服務電話,他把髒衣籃放到門口讓對方自取,走回房間發現蘇硯又用被子蓋住了腦袋,一動不動地躺著。
上次他掀開蘇硯被子看到的畫麵仍曆曆在目,便決定不過去了,把坐墊上的幾張畫稿放到茶幾上,關燈躺好。
視野陷入了一片黑暗,紀乾抖開毯子蓋上,正想睡覺,一陣輕微的喘熄聲從床那邊傳了過來。
那聲音很輕,隻響一聲就停了。紀乾以為是錯聽,隨後傳來的床單摩攃聲則在提醒他不是錯覺。
轉頭瞪著床的方向,他發現蘇硯把被子踢開了,適應了黑暗的視野輕易就捕捉到蘇硯的動作,紀乾迅速轉回來,翻過身背對著。
他閉上眼,卻沒辦法完全阻隔聽力,因此還是聽到了最後,直到蘇硯下床去洗手間清理,他才去想蘇硯到底是真醉糊塗了不知道他也在,還是故意的?
以他對蘇硯的了解,這兩種可能性都有。就在他想著要不要奴役徐辛一回,讓徐辛幫他送一套幹淨衣褲過來時,洗手間的門打開了,蘇硯走出來。
蘇硯一直不愛穿拖鞋,紀乾聽著他赤腳踩在大理石地麵的聲音,想著他到底什麼時候能改掉這些不好的習慣時,他來到了沙發旁,長腿一跨擠了進來,躺下後把自己的手臂拉過去搭在腰上。
這是紀乾第一次在清醒狀態下發現他是怎麼躺進來的,隨後又發覺了一件更尷尬的事。
蘇硯把一條腿擠進他的兩腿之間,還察覺了他也有狀況。
麵對窘境,紀乾除了裝睡之外再沒其他辦法,好在蘇硯也沒有過分的舉動,隻是用大腿貼著他就這麼睡了。
比起懷中人很快平緩下來的呼吸,紀乾的腦子裏猶如萬馬奔騰而過。
堅持不動了差不多二十分鍾,確定懷中人睡著後,紀乾慢慢抬起手,撐著後麵的玻璃茶幾坐起來,輕手輕腳地進了洗手間。
在他起身的那一刻,蘇硯眼皮悄悄睜開一道縫,看著他如同做賊一樣躲進洗手間的背影,捂嘴偷笑。
滿足地閉上眼,這次蘇硯很快睡著了,中途也沒有再醒過,因此不知道紀乾出來時神色複雜地看了他許久,把他抱回了床上。
第二天一早,紀乾趁著蘇硯沒醒先離開了。
這一晚他睡得很累,連續做了兩場夢,每一場都和蘇硯有關。盡管他記不起夢的內容,但兩次醒來都能感覺到身體有明顯的反應。
最近忙於工作和照顧蘇硯,他一直沒找人紓解過,開車時考慮著接下來的工作安排,想到下周五可以準時下班,他打算到時候約人放鬆一下。
到家洗了個澡,紀乾吃著妹妹紀芹弄的早餐。紀芹今天是中班,趁他吃飯時跟他聊起了醫院的事,說過兩個月有一次提薪的機會,宋清堯幫她報上去了,不知道考核能不能通過。
提起宋清堯,紀芹免不了吐槽起宋清堯才分手不久的前男友楊霆巍。由於同在一家醫院的關係,昨天紀芹去普外找人碰到了楊霆巍,他和一個護士在開玩笑,鹹豬手在護士的臉上摸來摸去,護士竟然喜笑顏開,完全沒覺得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