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看著那張陷在自己臂彎裏的睡臉,紀乾的目光落在了蘇硯薄薄的嘴唇上,想起剛才吻他的感覺。
自從和蘇珣分手後,紀乾就不曾吻過別人,如果說蘇州那一晚是個意外,那麼今晚數次的吻所包含的意義已經足夠明白了。
從一開始做到最後,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蘇硯,甚至在蘇硯想要接吻時都沒有避開,反而化被動為主動,吻得蘇硯幾乎窒息,淚流滿麵了才肯放過。
指尖撥開蘇硯嘴角沾的發絲,紀乾輕輕抬起他的腦袋,把手臂抽出來後,轉身打開了床頭燈。
撿起丟在地上的西褲,紀乾拿出煙和打火機,繞過床尾時又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過去幫他掖了掖後背的被角,這才走進浴室。
對著鏡子抽完煙,紀乾打開冷水閥門,冰涼的水簾兜頭淋下,卻衝不走蘇硯留下的痕跡,他垂著頭,淋了好一會兒才去按洗發露。
這家民宿的洗發露是薄荷味道,這讓他想起了蘇珣,當年蘇珣用慣的洗發露和沐浴露就是薄荷綠茶的氣味。
如今他已經有兩年沒接觸過這類氣味了,再聞到心裏竟然一點感覺也沒有,反倒想起了剛才做的時候把臉埋在蘇硯的長發間,聞到的清甜玫瑰香氣。
其實今晚他大可以直接離開,畢竟蘇硯是個成年人了,有欲望想發泄再正常不過。但他偏偏選了最不合適,也最不應該的解決方法,究其原因,還是他的私心在作祟。
他不想再聽到蘇硯對著別人叫“哥哥”,更不想看到蘇硯被別人抱著,和別人糾纏不清的模樣。
將身上的沐浴露衝洗幹淨,紀乾扯過一條浴巾擦拭,穿上浴袍後,他用熱水擰濕毛巾,回到床邊給蘇硯清理。
蘇硯累極了,任憑他怎麼擦都沒有反應,這又讓他想起了蘇硯在別人麵前會不會也這樣,毫無防備地由著別人碰。
臨睡前,紀乾打開窗戶又點了支煙。
來時在服務區買的寶島沉香早已抽完,現在他抽的是賀先生送的紅河道。這種煙煙氣柔順、餘香津甜舒適,不過他習慣了蘇煙,因此這些天抽煙總是魂不守舍的感覺,更難緩解焦慮。
收回望著床上人的視線,紀乾將抽至一半的煙撚滅了,走到沙發旁躺下。
今晚折騰到現在,別說蘇硯累了,他也疲倦得很,好在這家民宿的沙發夠寬大,關上燈,他很快睡了過去,半夜時被呼吸困難的感覺憋醒了,睜眼一看,蘇硯又趴到了他身上睡著。
手指穿過蘇硯的發絲輕撫了幾下頭皮,再摸了摸他冰涼的後背,紀乾歎了聲氣,抱著他翻過身,讓他躺在靠裏麵的位置,自己則側身摟住他,將毯子蓋在他身上。
第二天上午十點左右,紀乾被一通來電吵醒了。
電話是周曉知打的,昨晚他去找蘇硯,周曉知不放心,後來他找到便回了條消息,現在周曉知打來是因為剛收到蘇硯的微信。
蘇硯拜托她幫忙收拾下行李,自己先坐動車回廈門了。
周曉知在電話那頭問紀乾怎麼回事,紀乾卻顧不得回答,轉頭看到床上沒人,立刻去洗手間找,最後發現蘇硯脫在玄關的鞋不見了。
掛斷周曉知的電話,紀乾打給蘇硯,等了幾聲後那邊竟然接了。
紀乾問道:“為什麼不叫醒我就走?”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兒,隨後蘇硯啞著嗓子回答:“因為我不想再看到你醒來後悔的樣子。”
第37章 你很渴嗎
放下手機,蘇硯切到微信界麵,打字道:【他打給我了】
對方很快回複過來:【怎麼說?】
回憶著紀乾剛才的語氣,蘇硯趴在左手臂上,視線望著窗外車站的景色,一會兒後才回道:【他讓我先別亂想,等回到廈門會找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