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保安叔叔心存惻隱,幫他給邱明撥門禁話機的號碼,讓邱明親自來收拾這夏.活牲口.憲。
都給他拖上去了,一路上進了家還在哭,邱明耐著性子問他孩子呢?答曰,他的彎彎寶貝目前在他最喜歡最最喜歡的妹妹那好吃好喝沒問題。
又問他為什麼喝多?答曰,還愛著無情拋棄他的弟弟,心裏實在是非常非常非常的委屈。
一回想這些,邱明就想誇自己也真是成熟了,特別冷靜,實在是特別特別特別好的一個邱明。
如今聽見許平在問,邱明就反問他:“你看完了嗎?什麼心情?”
說真的,看夏憲喝多了在那哭哭啼啼地委屈,實在是有點難過,也還有點氣,但許平不說,隻道:“你拿他手機拍這種東西還發給我,你是有病麼?”
“快別這麼說,”邱明笑道:“視頻一開頭,我就問了他同意不同意的,他完全讚成我拍,並且發給你。”
確實,視頻一開頭,邱明就在畫外問夏憲,可不可以拍,可不可以發給所有相關人士觀看,那個喝傻了的夏憲說都可以完全可以。
許平無語,他邱明真也就能欺負夏憲是個傻逼。
但那視頻,也著實讓許平難挨。
它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畫麵就隻有夏憲抱著胳膊坐在沙發下哭,哭著哭著就碎碎念說夏日憲定完了,因為沒有貝斯,以後演那些歌根本沒法聽。
然後是邱明問他那我給你彈琴行不行?夏憲直接說不行,我就要弟弟,我樂隊的貝斯位置永遠留給弟弟,你算個屁。
他說完這個就不說別的了,邱明的歎氣聲也沒耽誤他繼續哭下去,繼續念叨對不起對不起。
昨天夜裏的那個夏憲顯得一點都不鬧騰了,哭得還算安靜,但正因為這樣,讓許平看著,都覺得過於揪心。
而現在對著邱明現在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他更覺得揪心。
“麻煩你別跟我廢話了,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嗎?”邱明道:“我意思你要是真要走,就稍微地堅定下你要走的決心。”
他從容說話,讓許平都愣了。
“你說什麼玩意?”
邱明暫不接口,從容地往自己的茶裏加入大量砂糖和蜂蜜,然後示意許平亦可自便,將它們都加進他點的美式裏。
許平頗覺莫名其妙,而且看他在一小杯紅茶裏加入那麼多糖分,隻憑想象那甜度就有點惡心。
而他麵上的嫌棄,邱明輕易讀懂。
糖是對人類不夠友好的東西,但人有時難免會想貪它甜蜜。
太多人,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邱明足夠聰明冷靜,不會貪甜上癮,但其實邱明對極致的甜感到滿意。
但邱明最滿意的,還是在對麵一個不喜歡的人臉上,看到他其實不高興,但同樣因為世間所謂“教養”,還要盡量克製禮貌的表情。
此時邱明是真對許平這樣的態度滿意。他笑道:“你覺得我討厭也沒關係,因為我有的時候也會想,可能這個世界上我最討厭的樂隊就是夏日憲定。”
許平的臉色立刻變了:“你他嗎說什麼玩意?我弄死你信不信?”
也許是太常在一起,他凶神惡煞的語氣跟夏憲差不多,邱明卻還在笑。
許平生氣,其實邱明也一樣。因為嫉妒很公平,它不放過任何世人,包括邱明。
“夏憲離開我和高級動物的時候,也沒有活不下去,他去參加那些破爛綜藝然後跑路,最後組了他自己的樂隊,”邱明示意許平別激動,道:“但是昨天,他跟我說他不要別人了,他就要你們這幾個人永遠在一起。”
對著許平的驚訝眼神,邱明道:“不稀奇吧,我們玩樂隊的,以前不總會聽到這些事兒麼?比如一個樂隊裏就主唱是姑娘,那姑娘要是跟隊外的人戀愛結婚,她樂隊可能隨時隨地哪一天就散了,因為她對象會很吃醋。當然,這種事不管男的女的其實都一樣,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