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憲兒。”
“哎邱老師,您說?”
邱明慢條斯理地道:“你就從今天開始,保持好作息好的生活,活久點行麼?”
這是理想狀態,但是很難真的做到,夏憲有點好奇他怎麼突然說這個:“怎麼說呢?”
要怎麼說?邱明想了一想,認真地想。
就在數小時前,經曆了短暫的驚惶與恐怖,當時邱明有一萬句話想說,當時邱明還預想了無數種需要麵對的結果。
他想,在這個世界上,失去了什麼可謂遺憾,而以為得到又再度失去的,是所謂可怖。
眼見一切引以為豪的冷靜理智都變得可笑,尚不足以對抗無常變化,於是邱明決定對夏憲說一些實話。
“因為我太自私了。憲兒,我希望你努力活得比我久點,這樣有一天我要是比你先死,我至少能少點難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為他這嚴肅的自私說話,夏憲愣了一下。
回過神來的時候,夏憲想笑,但是又覺得他這麼說,好像還怪可憐的。
“邱老師,你今天是不是還哭了啊我說?”
“你看著了嗎?”
“廢話,我怎麼看著?我人都暈了!”
“那就是沒有了。”
夏憲其實是真的不記得,畢竟那一瞬間就想先推開夏彎彎然後自己躲,恐懼和希望是一樣多,人生的走馬燈轉瞬即過。
不過聽邱明現在這麼說,還這麼無事發生的表情,他就猜這個邱明肯定必定哭過。
有點難想象了,邱明就好像從來沒難過過,再難過他都是穩的。
但夏憲也知道,是自己把他想得太離譜了,邱明隻是有點特別,有點奇怪,但本質上還未脫離人類的樊籠。
“得。”
說實話,在此刻夏憲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邱明才會放心了,於是說了這一聲,他也和邱明一樣陷入了沉默。
但很快地,夏憲又覺得,自己想通了點什麼。
“算了。”
邱明抬眼看他,意思是你說算什麼呢?
夏憲就笑,坐直了身,對他道:“你小心著我的手。”
“然後?”
夏憲勾勾手指:“你過來點,我抱抱你行麼?”
那當然是行了,邱明從椅子上站起來,坐到了他床邊。然後真的就像夏憲說的,他小心翼翼地攬住一個靠過來的夏憲,任由夏憲拿完好的右手抱住自己的肩脖。
然後,邱明便聽夏憲開口道:“邱老師,你別不高興了,我愛你,真的。”
夏憲很努力地摟著邱明,也很努力地說這話,因為關於愛和不愛真的太難說出口,因為夏憲的麵皮其實從來都很薄,因為夏憲沒想過將真的愛意說破,還因為這是簡單的語言也是大大的矯情,不可再像從前一般隨口輕易道說。
畢竟,他是否真心,麵前聰明的邱明一聽便懂得,騙不了他的。
而邱明也確實是懂的,他吻夏憲的發端,然後對著夏憲惡魔低語:“寶貝,我應該是完了。”
夏憲疑惑:“又怎麼說?”
邱明笑了,道:“沒什麼,好想跟你做僾啊,就現在,真的。”
這人一本正經地跟個病患說黃暴廢料,顯然是非常認真的。而且他說的全是誘哄失望和饑渴,夏憲完全有理由相信,他這會應該是在想“人固有一死還不如搞死在床上得了”。
不能說這禽獸言論完全沒有道理,但這不爭氣的老胳膊老腿也確實害人不淺,夏憲自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