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溝通,最好是推遲一個月開場。
除此之外,之前也敲定了市內的一個音樂節,就在近期,比較麻煩。人家的預付款也都收了,結果主唱這手沒法彈riff,自個又不能蹦,隻能放program,感覺實在對不起現場觀眾,也挺夠嗆的。
照邱明的話說,這時代太刻薄了,貪求著快和直給,但有時候對自己要求高點慢點才是對。然而夏憲仍舊快愁死了,想不通為什麼真就他最倒黴,總是變成樂隊最拉胯的一個。
他跟樂隊的大家夥一說,吳辛和許平是覺得安全為上,最好是推了算了,錢要是人家說要賠就賠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餘豆果則表示主要看夏憲自己的意願。
然後當夏憲和邱明聊起這事兒來的時候,邱明就坐在沙發上,把手裏的書先闔上了。
他直接對夏憲道:“問我建議麼?我對你的建議是健康最重要,咱們可以先不演。”
夏憲惆悵而且猶豫:“那我不演也不行吧,違約的。”
邱明隻道:“你管你自己就好,不用管這個。”
還是要管的,雖然夏憲懂他意思。說到底那幾個錢算什麼玩意啊?邱明有錢,合作雖然是找著夏憲的,但現在樂隊的合同是他廠牌那牽頭簽的,顯然邱明也不在乎這個,要麼直接賠錢,要麼出麵出人好好協商一下,說夏日憲定演不了趕緊換別的樂隊,完全是可行的。
但,夏憲就是不想這樣。
他有點倔,搞樂隊是在做音樂,但一定也得是要掙錢養活自己的,這是男子漢的尊嚴問題,掙多掙少都不丟人,丟人的是拉胯不幹了。
畢竟這一次是近一年多,夏日憲定上的第一個音樂節,而且托賴節目的福,夏憲能在夜裏演了,挺榮幸激動的,真的非常不願意也不想錯過,還總覺得在這個夏天的尾巴如果有一步退縮,勇氣都要憑空消耗大半。
他這麼跟邱明一說,邱明想了想,道:“那你也隻能安分點唱幾首慢歌,找個別人給你彈琴差不多。”
“別人是誰啊?誰最近有空啊?”
夏憲念叨了這兩句,發現邱明在盯著自個。
“你啊?”
想起被邱明的嚴厲和偉大支配的恐懼,夏憲直接倒抽了一口涼氣,結果被邱明拿書敲了一下腦袋,示意他演戲要適可而止。
“你幹什麼?我這頭現在要重點保護的!”
也就輕微腦震蕩,這戲精孩子搞得跟多大事兒一樣。邱明問他:“怎麼了,合著你覺得我彈那個琴差了意思,配不上貴方樂隊了麼?”
夏憲發出“噫”的一聲,然後道:“不是。”
這個什麼都會億點點的邱明,技術和練琴的節操實在沒得說,比夏憲一個當主唱的還靠譜,但主要是夏憲慫,怕被罵。
但夏憲仔細回想,邱明倒也不怎麼罵人的,他隻是會直接說“你這個不行,重新來”。
某種意義上,這可比被罵難捱多了。他有點忐忑:“那你意思要跟我們一塊編曲排練啊?”
這話就離譜了,邱明反問:“那不排練的話樂隊怎麼演呢?”
雖然是在意料之外,但也是在情理之中,夏憲還是略猶豫:“你不忙?”
邱明覺得他是想太多:“忙什麼都是忙,換一個忙唄,誰家樂隊也不是24小時都排練,時間總會有。”
對邱明來說,現在在做的事情和從前沒什麼區別,無非搞搞音樂,掙掙錢罷了,但這個世界上的錢是掙不完的,身邊的人類顯得重要太多。
“我建議你是別想太多,找個時間大家坐一塊商量一下吧,我自己覺得是沒必要硬湊,但是玩音樂麼,什麼都可以嚐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