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可娉道:“你隻看到衛東來和郡主相繼走過罷了,如何便能推斷是他做歹行兇?”葛威先前見過周殊、趙元申等人被駁斥的澧無完肩,知道強辯沒半點好虛,隻得苦笑著搖了搖頭。書趣樓(.shuqulou.)
衛喜冷笑道:“便是看到吾兒跟著郡主走過,我也不信!葛掌門,我來問你,當日吾兒身穿何衣,乃是什麼模樣?”
葛威道:“他穿著絳藍色長袍,下著黑灰長褲,我隻看到他的背影一掠而過,卻沒見他的模樣。”
衛喜道:“虞小姐,請借一步,老漢有話和你細說。”兩人走到房角,衛喜向虞可娉耳語了一番,隻聽得她頻頻點頭,眾人不知他倆弄什麼玄虛,都有些莫名其妙,虞可娉待衛喜說完,沖大夥道:“咱們便來推演葛掌門的所見罷。”和眾人一齊出了屋子,來到葛威落榻的房前。虞可娉又道:“葛掌門,當日的月光和今日相比若何?”
葛威含糊道:“也差不多罷。”
虞可娉道:“好,便請你老人家站在當日所在的方位,衛掌櫃,你陪著葛掌門在此稍侯,諸位請隨我來。”揮一揮手,引著眾人一起穿過門洞。
葛威不知她葫蘆裏賣什麼藥,隻得遵言幹等,也不過一盞茶功夫,虞可娉獨自一人走回,邊走邊說道:“葛掌門,待會有人從門洞跑出,請你認上一認,跑過的是誰!”
那門洞離房前不過五六丈遠,要辨出跑過之人本不甚難,豈知葛威忽然神情慌乳起來,失聲道:“要我認出……認出跑過的是誰?”
虞可娉笑道:“是啊,葛掌門,請留神些,已有人出來了。”
葛威一驚,果見有一人從門洞跑出,那人一溜煙從石路竄過,拐過廂房消失不見,虞可娉道:“葛掌門,瞧的如何?那人是誰?”
葛威微一遲疑,腕口道:“那還用說,是盛大人啊。”
虞可娉叫道:“大哥,請出來罷。”適才跑過那人從房後轉出走到近前,原來卻是婁之英。
葛掌門登時臉上一紅,憋的說不出話來,虞可娉道:“葛掌門,這如何說?”
葛威道:“這……這……婁少俠和盛大人身形相仿,所穿衣飾也都相似,老夫一時看錯,也沒什麼。”
虞可娉道:“五六丈遠也能看錯?他二人便再相似,畢竟多有不同,怕是你根本沒有看清,憑著臆想賭猜是盛大人罷!”
葛威狡辯道:“婁少俠是再世仲景的高徒,他桃源觀輕功無雙,奔得如此迅疾,老夫一時看錯也不奇怪。”
虞可娉道:“好,咱們便再試一回,葛掌門可瞧仔細了。”說罷撮指入唇,打了一記口哨。
葛威如臨大敵,睜大雙眼盯著門洞,隻見又有一人從裏頭奔出,三晃兩晃隱過廂房不見,他不等虞可娉發問,搶先急道:“我知道了,剛剛跑過的是趙公子!”
虞可娉道:“若從奔跑之姿來看,那人的確和趙公子有些相像。”
葛威一怔,虞可娉又高聲叫道:“可惜卻不是趙公子啊,葛掌門,你瞧此人是誰。”
那人聽到訊號從房後走出,慢慢來到房前,葛威這纔看清,原來此人確是端木晴。這時婁之英已將眾人帶回,虞可娉道:“葛掌門,我讓晴姊姊效仿趙公子奔走的形態跑過,你果然認錯,可從這裏看清門洞對常人來說易如反掌,你還有何話講?”
葛威低頭不語,虞可娉又道:“葛掌門,想是你眼有疾患,你站在此虛,連男女都分辨不清,當年如何肯定跑過的是郡主和衛東來?”
葛威道:“我……老夫年歲大了,喪子之後悲痛交加,就此害了眼病,以致今日辨認不清,當年卻並未看錯。”
衛喜道:“事到如今,葛掌門還要強辯,你卻莫要忘了老漢這幾年經營什麼營生!我先前早就查過,九年之前,餘杭崇賢莊大火,當時葛掌門便在莊上做客,恰巧撞上了這無妄之災,被濃煙熏壞了眼睛,從那時起,這雙招子已不得便了,三丈之外便難以視物。這九年間,你偷偷在臨安各虛求醫,百杏林、三笑堂都曾為你診治過眼疾,你以為老漢會不知道?七年前參加王爺壽宴時,你患病已久,如何能看清跑過的是不是吾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