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圓不明白寧王所謂的地獄是什麽意思,但他知道眼前的男人肯定是個有著不尋常經歷的可怕的人。
許小圓哆嗦著再看向寧王,眼神全是畏懼。
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懼怕眼前這個相貌普通的男人。
寧王看著他,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許小圓已經無法去探究那笑容的含義。
“你發現了什麽,照實說。要是胡說八道,本王就讓你去陪她。”寧王看著自己轉動的毛筆,眼角的餘光卻瞥了躺在案板上的十九夫人一眼。
“說,說實話……不,不胡說……”許小圓結巴道。
“那說罷,她怎麽死的?”寧王將一張紙鋪得平政協,用鎮紙壓住,悠閑地發問。
“淹,淹死的……”許小圓道。
“嗯?”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她是淹死的。但不是在王府的池塘裏淹死的……”許小圓因為恐懼而結巴道。
“那是在哪裏淹死的?”解丞問。
“臉盆?水桶?水缸?……都有可能。”許小圓道,“隻要是比十九夫人頭大的容器都能溺死她。”
“哦,對了,十九夫人胃裏還有酒味,她在應該是剛喝完酒就溺死了……”
許小圓都要說哭了,“王爺,我知道的都說了。我隻是個仵作,隻會驗屍,不會破案。您要想破案,得找人去現場尋找線索,還要調查十九夫人平時的人際交往……”
“你為什麽這麽小看自己?知道要去現場尋找線索,還知道要調查十九夫人平時的人際交往……這不是挺會破案的嗎?”解丞的目光直勾勾地看著他,看不出是不是在笑。
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許小圓覺得自己就不該多嘴後麵的哪句話。
解丞將自己記下的記錄扔給許小圓:“看一下,跟你說的沒有出入就簽字畫押吧。”
許小圓拿起看了一遍,寧王到沒有陷害他,紙上寫的都是他說的內容。他哆嗦著看了寧王一眼,認命地在左下角寫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在印泥上按了一下,在名字上按下自己的手印。
“王爺,我已經驗出十九夫人的死因了,您,您可不可以遵照約定讓我出府?不要讓王妃送我去幽泉館?”許小圓把記錄還給寧王,哭兮兮地望著他,“我什麽也不知道,保證什麽也不對別人說。”
“那可不成,你得說,把你知道的對世人都說出來。”解丞不知何時又恢復了尋常笑嘻嘻的神情。
“大家都知道了,本王也就不追究你不會破案之失,還會遵照約定放你出府。”寧王道,“別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解丞說著取出手帕給許小圓擦眼淚,門在這時吱嘎兩聲,開了又合上,帶進一股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