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注視著林初洛的眼睛,那雙泛著流光的眼珠能夠看見他的影子,“疼。”
“我小心一點。”林初洛說著,手裏動作足夠小心,把禾易當成易碎的花瓶,完全沒有感覺到禾易看他的眼神不對勁,“傷口最好別碰水。”
“好。”
林初洛塗抹著藥,看了眼禾易,還是說了句道:“喬鋒不是故意的。”
禾易的臉瞬間冷了,“我沒說他不是故意的。”
宿舍一下子溫度驟降,林初洛不好往下說。
他站起身想找個借口離開,側頭瞧見溫岄靠在衣櫃上,一雙溫潤的眼眸看著他,不知道呆了多久。
林初洛眨著眼睛呆了幾秒,驚然發覺自己坐著的是溫岄的凳子。
“不好意思,我馬上挪回去!”林初洛急急忙忙轉身,膝蓋磕找了凳子,悶哼一聲,捂著膝蓋。
更加倒黴的是,凳子承受不住忽然的力道,往下倒,林初洛也跟著往下倒。
臉頰朝地,牙齒還重重地磕著了,林初洛想死的心都有,太丟人了……
禾易蹦起來,著急地扶著他,“你小心點!”
林初洛試著站起身,發現剛才動作太急不僅碰著了膝蓋,還扭著了腳踝,一動腳踝疼得很。
他眼睛含著水汽,不知道是被自己蠢哭得,還是疼得。
溫岄看他們倆個蠢蛋,一個忙忙碌碌像個無頭蒼蠅,另外一個縮在角落裏找個縫兒鑽的樣子,冷漠盯了一分鍾,轉頭去抽屜的藥盒找東西,再回到林初洛坐的地方;
“讓一讓。”是對禾易說的。
禾易剛開始不肯讓,他不信溫岄,後來林初洛叫著他的名字,才不情不願挪開。
褲腿被擼起,林初洛的腿又白又細,汗毛很少幾乎沒有,膝蓋正中間一塊大青,小腿四周都有幾塊不知道哪裏磕碰的傷。
林初洛窘迫地道:“其實不用那麼麻煩,我經常撞傷。”
溫岄:“看出來了。”
“……”
藥膏擠在掌心,附在膝蓋上塗抹,溫岄表情依舊淡淡的,看著紳士有理,實際淡薄,好像塗藥隻是盡了作為醫生的責任,其他的與他無關。
塗好後,溫岄抬起林初洛的小腿,碰上他扭傷的腳脖子關節。
“他怎麼受傷的?”溫岄問林初洛,禾易額頭上的傷。
明明受傷的人是禾易,卻不問當事人。
“也是撞的。”林初洛道。
林初洛的回答,禾易明顯不滿,“喬鋒推得我。”
林初洛:“他不是故意的。”
爭執期間,溫岄用勁一扭,疼得林初洛臉色慘白掐著手心。
“你幹什麼!”禾易憤怒地問。
溫岄放開林初洛的腳,去走廊洗手,回來時淡淡地道:“幫他正骨。”
禾易剛要說「你什麼態度」,林初洛攔住他,“謝謝你溫岄。”
溫岄把凳子搬回自己位置上,開始低頭寫總結,仿佛剛才幫林初洛治療的,不是他。
……
喬鋒從醫務室出來後約兄弟打球,他不要命的猛攻,像吃了炸•藥。
兄弟累癱在球場上,擺著手,“不…不行了,累死了,喬鋒,你怎麼了?吃錯藥了?”
喬鋒抱著球,臉拉得老長,“我還是覺得你說錯了。”
“啊?”兄弟氣喘籲籲的,雙手撐著腿,上氣不接下氣地問:“我我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
喬鋒拍打著籃球,投籃,“林初洛根本不是你們說的,善解人意。”
說到校花,兄弟不幹了,“你怎麼回事,前段時間還誇他,現在又開始詆毀了?你說誰都行,校花不行!”
喬鋒一下下拍打著球,悶聲道:“他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