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了。”段飛白一劍劈開棺木,伸手撈住陶靖衣的腰身,將她帶入自己的懷中,同時,手中長劍朝蘇星辰刺了出去。

蘇星辰懷中一空,兩人長發綁住的地方,生生的斷裂開來,扯得他頭皮一陣發疼,等他回過神時,陶靖衣已落入段飛白的手裏。

他的雙目頓時燃起憤怒的火焰,大喝一聲,舉起雙拳,朝段飛白衝去。

段飛白旋身而起,抱著陶靖衣,身形如燕子一般飛掠而上,又呈弧形落下,再回地麵時,已與蘇星辰遙遙隔了一段路。

蘇星辰的拳頭都落了空,麵色猙獰地朝他看過來。

眼見熊熊大火越燒越旺,若再放任下去,必然吞噬整片山林。段飛白鬆開陶靖衣,手執長劍,凝聚內力的一劍揮出,頓時,凜冽的劍氣席卷而過,山林激蕩,銀光閃爍。

劍氣所到之處,火光應聲而滅。

蘇星辰被這道劍氣波及,口中嘔出一口鮮血,他望著立在段飛白身邊的陶靖衣,目中都是瘋狂的光芒,再次衝上前來。

段飛白抬起手,在陶靖衣身前點了幾下,陶靖衣的身體一下子放鬆了開來。

長期的點穴導致氣血不通,一下子恢複自由,竟連身體都站不穩。好在段飛白的手及時伸過來,抱住了她。

段飛白一隻手抱著她,一隻手握緊長劍,與蘇星辰對打起來。

蘇星辰手無寸鐵,武功又不及段飛白,眼前隻有一片銀色的劍光,劍光中血霧噴薄,段飛白收回劍時,蘇星辰已倒在地上,渾身都是血,卻猶自不甘心地掙紮著,朝段飛白伸出手:“阿姐,把阿姐還給我!阿姐是我的!”

段飛白見他和陶靖衣皆是一身紅衣,目光一厲,沉聲道:“你碰過陶陶了?!”

“阿姐本來就是我的!還給我!還給我……”蘇星辰口中鮮血狂湧,雙目赤紅,眼中隻剩下了陶靖衣的影子,不斷重複著一句話,“阿姐是我的,阿姐她是我的,不許搶走……”

段飛白見他如此,以為他是默認了,頓時一陣氣血往腦袋上湧去,抬起手中的斷情劍,朝著蘇星辰的胯/下刺出:“混賬東西,我閹了你!”

“等等!”陶靖衣猶在恍惚,聽見段飛白那句話,猛地清醒過來。

閹割蘇星辰,那不正是原書裏蘇星辰的結局!她與蘇星辰虛與委蛇這麼久,就是因為占了蘇夕顏的身體,對蘇星辰心懷愧疚,想改變他的命運。

所以她下意識地出聲,阻止了段飛白。

段飛白的動作頓住,轉頭看她。

陶靖衣臉色蒼白地說道:“他已傷重至此,再無威脅,放了他吧。”

“他欺負了你。”

“沒有,他沒有碰我。”陶靖衣搖著腦袋,看著蘇星辰卑微地趴在地上,心頭一酸,眼眶漸漸紅了,“是我欺騙了他,欠了他,就當這一命是還他的。”

蘇星辰聞言,猛地抬起雙目,緊緊盯著陶靖衣,眼底的神色劇烈的變幻著。

段飛白沉默了一會兒,收起劍,對陶靖衣道:“依你所言,這一命就當是還對他所有的虧欠。”

事實上,除了占用蘇夕顏的身體,陶靖衣並不虧欠蘇星辰。她甚至將他送到海外,希望他能擺脫這殘酷的命運,隻是誰也沒有想到,命運百轉千回,總是能回到原來的軌跡。

或者說,都是蘇星辰的癡情在作孽。

段飛白答應不殺蘇星辰,陶靖衣鬆口氣,輕聲道:“謝謝你,飛白哥哥。”

段飛白攬著她的腰身,轉身離開。

蘇星辰趴在他們身後,看著他們二人遠去的背影,臉上騰起濃烈的不甘:“阿姐,阿姐……”

噗——

一口血自他喉中噴湧而出,染了他滿衣襟都是。他的雙手狠狠摳著地麵,口中皆是腥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