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是,徐輕再也沒有給他打過電話。
一次他在網上看到新聞,她乘地鐵跟一個偷拍男正麵硬剛,視頻在網上傳開說什麼的都有,寧越想她應該不習慣被人這麼議論,但其實徐輕本身並沒多在意。
他出手將輿論壓下去,當晚給她打過去一個電話。
第一通是被掛斷的,他猶豫了一下正要再打的時候,對方突然回過來。
那時他心裏是鬆了口氣是的帶著驚喜的,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
“我下周估計要回來。”其實是有工作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就想這麼說。
“哦,好呀。”她說話的語氣活潑中帶著客套,好像能用這點歡快的揶揄掩蓋二人從前擱置的過往,至少表麵沒有冷場,她不是一個會輕易跟人撕破臉冷戰的人,哪怕後來他們分手很久在化福縣的民宿裏遇見,她也依然是麵帶笑容的,哪怕疏離了很多。
為什麼真的要等到後來才去明白,寧越和從前的好友魏子燁聊過幾次,二人是高中室友和同學,聽見這個消息見怪不怪的樣子:“這樣也好,至少你不會再蹉跎她——互相不蹉跎嘛。”
“我過去對她很不好?”
“這個,物質上來說你對女人都挺大方的,但談戀愛嘛,又不是一定誰依賴誰的關係,相處平衡才能長久……你要真不那麼喜歡她就放手,人家高高興興去尋找自己的幸福,你也經營JU做你的大老板大律師,誰管你呢?”
魏子燁說,實在不行你換個人吧,也不是沒其他好姑娘了,願意跟你去倫敦的一提就有一大把。
“誰跟你說這個了。”寧越笑,當時他沒有多說,後來一個人回到名仕安居的房子裏,還是一樣的地方,一樣的陳設,少了個人卻仿佛不再能被稱作是“家”。
為什麼一定要是她呢,換個人行不行呢,重新開始一段感情。
他原先想著把自己心態調整好,去接案子去做義務谘詢,過去那麼久在人群裏看見她,心裏還是會和往常一樣莫名慌亂一下,三十來歲像個剛大學畢業的愣頭青。
大學她等了自己四年,如今他又等了她四年,這筆債還完,他和自己計劃的那樣接手JU成為頗負盛名的律師和企業家,在平台上看到她婚禮的視頻和照片,想到時間倒退回去,如果當時他把她看得再重要一點,會不會現在站在她身邊的男人是自己。
他也可以給她一場夢幻盛大的婚禮——時間回到現在。
畫麵中女人以水代酒,時不時保護一下自己腹部,她懷孕了,寧越是聽別人說的這個消息,高中班上的小班花懷孕了誰都要感慨一句,然後在朋友圈裏溫暖地送上祝福。
他卻連一個說出祝福的權利都沒有。
錯過就是錯過。
寧越站起身,站在那幾盆綠意蔥蘢的綠蘿前看向窗外,這裏是他熟悉的申城,記憶不會改寫,錯過的一切也不會重來。
或許這樣的結果也好吧。
她嫁給一個滿眼都是她的男人。有他沒有理解過的,相愛的價值。
“愛麗絲小姐,好久不見啊。”張彥承一身筆挺的西裝,胡子也刮幹淨了,隻是眉眼間沒有了從前那股妖孽的輕佻氣,看上去清爽成熟了許多。
“我跟我男朋友一起來的。”這回說對名字了,安嫻抬頭,伸手挽住自己新交的外籍男友,“好久不見。”
“噢……你好。”張彥承摸了摸鼻子。
“倪好~”來自中文說得不是很好の外國友人。
“我們先進去吧。”對安嫻來說張彥承隻是她感情生活中錯過的一段,後麵工作談生意發現年紀小的奶狗狼狗也很香,反正各有各的好,換句話說就是沒玩夠。
比起再去怎樣愛一個人,她選擇的是不如愛自己。
“哇新娘子在拋花球!”賓客們熱熱鬧鬧歡騰道,“誰想結婚的趕緊去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