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所以，他會彌補，盡一切的彌補。
在離開許家之後，傅寒琛回到了傅家，在那裏，傅斯年一直在等著他。
「告訴你一個好訊息，那就是許恆已經被許老爺子解除了禁足。還有一個壞訊息，那就是你專門回來參加的婚禮沒有了。」
傅斯年給傅寒琛遞過去一杯酒，「喝點這個，你會感覺好些。」
「祁暖走了？」
「嗯，走了。」
「你喜歡她。」
「喜歡。」
第一次傅斯年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傅寒琛沒有回答，在這次被問到的時候，傅寒琛卻是老實的回答了，他看著杯子裏麵的紅酒，搖晃了兩下一飲而盡。紅酒的醇香在喉嚨裏如餘綢般流淌，舌尖的味蕾不斷的回味那一股美味。
「是的，我喜歡她。」非常喜歡。
傅斯年拍了下傅寒琛的肩膀，彷彿帶著一點鼓勵外加同情的意味，過了許久，他看著二樓，問了一個和許若言之前一樣的問題，「這件事情，你打算怎麼和奶奶說？」
傅寒琛沉默良久，最後說道：「照實說。」
「她會生氣的。」傅斯年說了個中肯的答案，不過若是傅寒琛繼續撒謊的話，怕是日後傅老奶奶知道了會更加生氣，如果現在說實話，過一段時間之後，誰知道會成什麼樣呢。
傅斯年對他們發生的事情知道的並不詳細，但是也能夠知道，這整件事情中，祁暖完全是個受害者。
若是她真有做錯的地方，那就是可能喜歡上了傅寒琛，而她喜歡上傅寒琛這一件事，讓她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對了，忘了問你一件事情，把祁暖送走，還有以前做的那些事，你會不會感到後悔？」
「幾年之後，若是祁暖喜歡上了別人，或者和別人在一起之後，你會不會為你今時今日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
若是祁暖喜歡上別人，那麼傅寒琛到時候會怎麼做？傅斯年是傅家人，他知道傅家人的性格，所以，當傅寒琛說出下麵話的同時，他覺得正常，但是又覺得無比的瘋狂。
隻見傅寒琛沉默了許久，然後最佳勾起了一個連他自己否覺得冰冷的微笑，很瘋狂還有帶著一點絕望，「在一個人的心裏留下印記，要麼是喜歡，要麼是憎恨。祁暖恨我，也很許若言，這種憎恨會讓她永遠的記著我和許若言兩人。」
「祁暖是帶著仇恨離開的，所以……即使是在外麵，她也不會忘記我們。」
「一個人的心力是有限的，當她憎恨的同時要讓她喜歡一個人，很難。所以，叔叔，你說的那種假設並不會存在，祁暖，不會喜歡上別人。」說到這裏，傅寒琛的聲音頓了下，聽上去有些沉重的無奈，「當然，我也會很頭疼，頭疼怎麼重新得到祁暖的喜歡，小叔叔，不得不說，我很失敗，這麼多年，我很失敗。」
傅斯年挑了挑眉，說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確實，那纔是你應該頭痛的問題。」
「這些日子和祁暖的相虛，我也算是瞭解她的脾氣，能夠為喜歡的人付出一切，也不會覺得後悔，但是仇恨一個人，也會用力的去仇恨。你想要重新得到祁暖，寒琛，好吧，你後麵的路不會很好走。小叔叔在這裏先預祝你成功。」
「別打趣我了。」苦笑著搖頭，傅寒琛嘆了口氣，「我先上樓，去和奶奶說清楚。」
走在樓澧上麵的時候，傅寒琛的身澧頓住，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又似乎在回憶以前所發生的所有事情，又彷彿在認真的思索剛剛傅斯年的那個問題。
然後他背對著傅斯年，讓傅斯年以後很多的日子裏都想弄清楚他是用什麼樣的心情說出了以下的那些話。
「小叔叔，如果說我會後悔，那我會後悔祁暖在我身邊的時候，我從來沒有好好的對待過她。」
就算是關心，從來也沒有用過好語氣。
甚至會因為祁暖在自己命令下遠離自己而遷怒於她，當祁暖不依靠他的時候，也用不好聽的語氣和祁暖爭執。
就算是最開始沒有意識到喜歡祁暖，也不應該用那種冷漠的，問責的口吻嘲諷祁暖。
還有……最後悔的是，明知道喜歡，卻要裝作不喜歡。
最後悔，他其實一直是在虐待她……
你不會後悔嗎？不，他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