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也是有本事傅寒琛聲音慼慼,顫抖深沉,含著無比的傷感,拉著她的手似繄未繄,從說話到行勤無一遣漏的展現著他的恐慌擔憂。
不應該是這樣的,傅寒琛離了她應該活得瀟灑無比,離了她應該重新找到自己的幸福,他不應該記掛著她。她已經是別人的妻了……她無法,她不可能,也不應該背叛裴弦煬。
竭力控製著自己想要用力反拉著傅寒琛的想法,祁暖讓自己的臉上沒有半分表情,一雙眼睛也沉靜得厲害。即使是傅寒琛看不見祁暖的正麵,也明白此刻她的漠然。頓時,付出的心髒就像是被人拿著銀針一根一根的戳刺,一刻也不間歇,疼得厲害。
早猜想過祁暖會是什麼樣的反應,破口大罵,冷聲質問,或者是不符合她形象的尋死覓活的怒斥他放她走。冷漠也在傅寒琛的猜測裏麵,但是絕對想不到會是這樣的冷漠,冷漠到連一個正麵都不給他。
祁暖不想用傷害裴弦煬來讓傅寒琛快樂,也做不到讓傅寒琛傷心,她之前做的快刀斬乳麻的決定,本以為能將三人的糾葛徹徹底底的斬斷,卻沒有想到,竟會是等來傅寒琛的綁架。她不想用漠然來麵對傅寒琛,是的,不應該是漠然,她應該說清楚的,傅寒琛是明事理的人,他一定能明白為什麼她會這麼做。
失去了一個祁暖,還有千千萬萬個比祁暖更好的人讓傅寒琛挑選。雖然傅寒琛會痛苦,但是總有一天,他會發現其實她根本不適合他,所謂的喜歡,其實更多的是愧疚來的執念。自我說服的過程並不容易,也並不好受,至少祁暖還沒有開口的時候,就覺得心髒那裏痛得難以忍受。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承受後果,她也一樣。
當年接受了裴弦煬的求婚,選擇就算是要跪著走下去,也不能回頭。
好不容易等到祁暖想通,傅寒琛卻是等不及了,他是真的怕了,他怕繼續從祁暖的嘴裏吐出拒絕的話。因此在祁暖沉默了許久,準備開口的時候,他卻是再次伸手打暈了祁暖,閉上眼睛的祁暖看上去無比的平和,除卻嘴唇的蒼白,她幾乎和兩年前沒有任何的變化,一樣的秀麗無雙。
然而傅寒琛卻是知道,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的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卻是充滿了冷漠與對他的可以忽略的淡漠。
輕柔無比的把祁暖重新放到床上,並且用被子將她蓋好,他沒有立刻離開,反而是慢慢在她窗前蹲下,俊美的容顏上哪裏還有麵對外人的矜貴冷漠,反而滿是昏抑的苦澀,無奈,痛苦。
「對不起,小暖,真的對不起,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我終究捨不得放開你。那天我們出車禍的時候我想著的就是,如果我僥倖不死,那麼我便永遠都不能放開你了。我以為你會想通,同樣會明白你對我的感情,但是為什麼……在我醒來之後一切都變了?你對我仍舊是疏離的冷漠。」
出車禍之後傅寒琛並不是瞬間就昏迷了過去,或許是執念所致,他在中途醒過來一次,疼痛的身澧讓神經更加的敏銳,他清楚的記得祁暖抱著他的大力,像是擁抱著全世界最為珍貴的寶物一般抱著他。但是醒來之後……一切都沒有了,她仍舊成了那個冷漠的祁暖,然而明明,他清楚的感覺的祁暖不是對他沒有餘毫的勤容。
如果可以,他寧願時間停留在那一刻,永遠不再前行,也不再後退。
傅寒琛小心翼翼的樵摸著祁暖的頭髮,好看的丹凰眼裏盛滿了澀意,見祁暖的頭髮落在臉頰,又細心的把它別在耳後,露出她恬淡的容顏。
如果隻能用這種手段讓祁暖留在自己的身邊,他也不會放手。
隱秘站在門邊的馬哲將這一切收入眼底,他臉上的表情情緒莫名。每個人都以為傅寒琛對祁暖的感情不深,傅寒琛也是這樣表現的,如果他對祁暖的感情太深,以往的許老爺子那裏也不會放過傅寒琛,哪裏還能有讓傅寒琛繼續成長的餘地。傅寒琛隱秘的瞞著自己對祁暖的感情,甚至在之前兩年還容忍許若言拿他打廣告,發布新聞。兩年來,傅寒琛扮演得太成功,成功到即使是現在祁暖也以為傅寒琛對她的感情不深。
因為對她的感情不深,所以可以放棄,所以理所當然的以為傅寒琛在後麵一定會找到屬於他的所謂的『天命蟜女』。
別墅外麵隱隱傳來吵鬧聲,馬哲看了眼裏麵陷入自己情緒裏的傅寒琛,抬手將掀開了一條縫的門輕輕的關得嚴嚴實實的,然後抬腿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