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地被氣笑了。
她道:“兄台學問淺薄,見識淺陋,竟不準許旁人的學識超過你?”
“九歲又如何,我考中秀才,一連摘得三案首,憑借的就是自身本事,問心無愧。”
“此見過兄台以前,我竟殊不知世上還有‘坐井而觀天,曰天小者,非天小也’之人,夏蟲語冰,兄台憑什麼說我縣試作弊。”
她考試可都是真才實學,否則為什麼要努力賺取銀子,去買書庫裏的書籍和練習空間時長。
她每天晚上都忍耐著枯燥讀書,還不是為了完成任務。
等待有朝一日確保男主登基後,她可以自由選擇先在這裏壽終正寢、再重新回到現代,去與上一輩子的父母親人團聚。
因長大成人後,還未曾盡孝……
此時被人構陷作弊的罪名,怎麼不叫慕書玉異常憤怒。
齊輝:“就憑你與青州縣的林知縣認識,你與他的兒子交好,當年縣試,是那位林知縣擔任主考官。”
“誰知道你們有沒有暗自串通勾結,讓林知縣私下判定你為縣試的案首。”
齊輝本來心中忐忑,但不知是不是怒火蒙蔽頭腦,他越說,神色便越為肯定,到最後似乎真的認為慕書玉縣試的成績是作弊得來。
那年府試被氣暈過去後,齊輝的麵子裏子可謂都丟盡了,就連一二朋友都為此遠離了他。
這一年多以來,齊輝過的不盡如意,幾乎時時刻刻都記得那恥辱之事,想不開、也始終忘不掉。
於是,齊輝便在青州縣裏打探慕書玉的消息。
應該說,就算不主動去探聽,有關於“慕書玉”的言論也會逐漸的流傳進齊輝的耳朵裏,令他煩躁難堪不已。
而在得知慕書玉與林知縣之子交好後,齊輝就開始不由自主的幻想,說不定慕書玉縣試的成績就是作弊得來,就是林知縣得了好處,與其串同。
每日這樣一想,才會讓齊輝的心裏好受一點。
今天這話說出來後,齊輝不禁眼露興奮,看起來就跟魔障了一樣。
可他如此認定,卻並不代表其他的考生學子們便要愚蠢盲目的聽信了。
單是看齊輝這人的麵容神情,臉部漲紅扭曲、雙眸間泛著血絲,就好似欲要癲狂了一樣,令人不禁下意識皺眉。
而慕書玉冷下表情,正要開口說話,就聽見不遠處有一道威嚴的人聲傳來——
“你可知誣陷官員有舞弊之舉,一經查證,若並無其事,則會承擔什麼罪責。”
“而這罪責,你擔當得起嗎?”
陸才盛緩步走來,眉心皺起,麵容嚴肅。
早前爭執一起時,就有那機靈的衙役趕快去府衙,將事情報告給了陸才盛和徐知府等人。
現在,陸才盛從府衙裏走出,身後便跟著徐知府等幾名監考,俱都聽到了齊輝方才的那一番言語。
此刻,他們便不禁皆皺眉,神態略顯不悅。
一府之官乃至一縣之官員,怎可容得一介平民學子隨意質疑猜忌,那成什麼體統。
見院試的主考官和監考出來,再迎麵直視上陸才盛的目光,齊輝不由得眼神閃躲,眼底掠過幾分膽怯和心虛。
但這種時候已然是騎虎難下,齊輝又仍腦子發熱,隨即鼓著膽子|粗聲說道:“學生不、不是誣蔑林知縣,這慕書玉與林知縣之子林興交好乃是事實。”
“青州縣裏就算不是人人皆知,那縣學中的人也全都是清楚的。”
“萬一、萬一林知縣因為自己的兒子而給予慕書玉一兩分特殊,串通命定他為縣試案首,那誰又能知道呢。”
不管怎麼說,慕書玉與林知縣之子交好就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