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和殿下來的次數並不多。
今日到樓裏,卻是為一人而來。
此人名為薑遊,二十多歲,不是京城人士,籍貫江州,是這次江州院試的案首,也是江州縣試和府試的案首。
一人連得三案首,為江州的小三元。
薑遊也是這一批要入國子監的貢生學子裏麵,學識最為優秀的一人。
薑遊的詩和賦是出了名的好,曾出過一本詩集。
裴妙珩之所以關注他,除了這一點以外,就是江州乃瑞親王的封地,江州學子值得裴妙珩注視一二。
薑遊為首,自然就是重中之重。
更何況,以薑遊的才華和學識來講,入國子監讀書便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考試必定不在話下,根本無需擔心。
而往後再想長遠一點,倘若薑遊參加科舉能夠金榜題名,日後在朝為官,對暗中所屬勢力就是一大助力。
收攬人才,下手就是要快。
裴妙珩此來,一是想看薑遊的人格品行如何,二就是若還不錯,便找機會將薑遊收於手下了。
衛萩知曉裴妙珩的打算。
這時閑聊起來,他道:“我聽說在這一批貢生學子裏麵,有不少人都挺崇拜薑遊的,除卻誇獎他的學識很好以外,就是讚他的人品了。”
“殿下,此人確實值得看重一二,畢竟小三元可不好考得。”
“不過,提到小三元,我倒是想起五年前青州府的那個九歲的小神童,叫什麼……慕書玉?”
衛萩回想一下,接著繼續說道:“他才年僅九歲,卻也是一人連得三案首,取得小三元。”
“九歲啊,是我大盛朝至今為止最年輕的秀才,陛下都曾稱讚他一句年少英才。”
“聽說他從小在青州縣裏生活,七歲於同一年接連參加縣試和府試,竟都取得了第一的好成績。”
“而才過去一年多,他就敢參加院試,院試竟也第一,真是……”
衛萩不由地咂嘴感歎,道:“這慕書玉和薑遊一比較,卻是薑遊差了幾分意思,誰讓人家是九歲的神童,薑遊可不算。”
薑遊考中秀才,得了三案首時都已經二十多歲了,差太多。
但小三元確實稀奇,大盛朝就近三十年來數一數,都沒有幾個,不夠一個手掌指頭的數量。
沒想到天晟帝在位期間,一下便來了兩個,其中之一還是年僅九歲的小秀才,單是這一點,就必然會有人來稱頌陛下了。
“但是可惜,這慕書玉居然外出遊學了五年之久。”衛萩歎道:“還是遠在江南一帶的地方,也不知道他這五年以來書讀得怎麼樣了。”
“別是荒廢了學識,再來個傷仲永之談,叫人嘲笑是‘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典範,那可就是成為京城的笑柄了。”
“您覺得呢?殿下。”
不知殿下對這慕書玉有什麼看法。
裴妙珩:“我的想法不重要。”
衛萩:“是啊,還可惜他不是寒門學子,哪怕是一些小官員家中的公子,也好過……”
也好過這慕書玉竟是安定伯府上的庶長孫,嘖,不好拉攏啊。
尤其據他所知,安定伯一府曾經可是和端親王走得很近,直至端親王離開京城,前往封地徐州,兩邊的聯係倒不那麼明顯了,但誰知道暗地裏呢。
現在,端親王的長子裴奕在京城,似乎安定伯府上大房慕正成的嫡子慕紀兆與其走得近了。
端親王裴晏尚還沒有嫡子,隻有側妃所生下的一兒兩女,裴奕就是側妃的兒子,奉旨來了京城。
而這端親王側妃的身份……與裴妙珩的母親有些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