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的印象, 送禮便隻是第一步。
不過這些禮物她精心準備的時間著實不短,單是那三本手翻書畫起來就耗費了兩天左右。
更別提青州縣剪紙文化節的立體拚圖,全手工啊, 哦對, 醒獅酥的製作也不簡單。
這樣一看,她送禮可真是良心,不知道殿下到底滿不滿意, 有沒有對她的好感加深、另眼相看。
她以後畢竟要在殿下的手底下做事, 如果不小心犯點小錯誤的話,有了這些“往日”的情分和回憶,說不定殿下一心軟, 就會對她的錯誤忽略不計了。
這一波就叫做未雨綢繆。
未等過去多久, 就在慕書玉又一次國子監放常假時, 裴妙珩手下的人找機會遞了紙條給慕書玉,邀她於京城外私莊一敘。
現在慕書玉雖是裴妙珩的人, 但這關係卻是除了他們和一些知情人以外,旁人尚且還皆不知曉, 屬於隱秘。
是以, 見麵的地點便不在京城。
私莊裏,慕書玉照例隻帶著凃卓一人。
凃卓性格沉默寡言, 萬事不會多嘴詢問, 但做事幹淨利落, 隻要是慕書玉交代去辦的事情, 俱都做得很好。
凃卓隨下人離開後, 慕書玉來到先前的書房門外, 敲了敲, 待得到準許後才推門進入。
“殿下。”
“坐。”裴妙珩看向慕書玉道。
站在門口的少年背迎陽光, 身姿挺拔,盡管麵容籠罩在一片朦朧模糊的金色當中,看不太清楚,卻也令人無法忽視他身上傳來的那股生機盎然的氣質。
少年清澈似水,甘甜清涼,望之舒心。
慕書玉轉身將門關好,才走過去坐在了裴妙珩對麵的位置。
“殿下,喚書玉來是有何事要談?”
裴妙珩拿出棋盒,道:“圍棋,會下嗎?”
“書玉什麼棋都會。”慕書玉自信笑道。
“那就好,來,與我下一盤。”
“是,殿下。”
懂了,先下棋再談事情,或者,邊下棋邊談。
慕書玉執白子。
裴妙珩先行,道:“你的禮物我收到了,很不錯,我盡皆喜歡,你有心了,想要什麼回禮?”
“若有想要的東西或其他,可直說。”
棋子落在棋盤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慕書玉也跟著落下一子後,道:“殿下,禮物就隻是書玉的一點小小心意,殿下收到後開心便好,那樣就是書玉送來這些禮物的價值所在。”
“書玉不求任何東西,也沒有其他想要的。”
回禮什麼的,她絕對不會主動要,但是殿下你可以主動給啊,你快些主動,別逼我求你。
慕書玉麵上表情不變,很是淡定,手伸出,又落下一白子。
裴妙珩:“既然如此,我也不好過多說什麼了。”
竟是這話題就此止住。
慕書玉:“……”
倒也不必這麼快就結束吧,殿下,您倒是再多說說啊,我愛聽的。
“你棋藝不錯。”裴妙珩轉而誇獎道。
“……書玉從小和一位老者學過,在江南五年也不曾荒廢,謝殿下稱讚。”
裴妙珩點點頭,目光停頓在棋盤上,並沒有抬起瞧向慕書玉。
他道:“你入國子監率性堂,學期為一年,積滿八分便即可從國子監畢業,想要何時參加科舉,想好了嗎?”
語畢,裴妙珩這才抬眼看來。
未滿八分的學子,則不能結業離開國子監。
但裴妙珩沒有說出這句話。
在他看來,慕書玉的學識之紮實不容置疑,積滿八分並不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