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嘴邊的口水,溫柔的對她道:“大姐姐昨日剛給你繡完了一隻帕兜,吃了飯讓竹蓉給你送去。”

袁妧點頭如搗蒜,臉頰兩邊的肉抖的像那鬆軟的肉包子一般,看的一貫刻板正經的世子袁正修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低聲與身邊的袁正儒道:“小妧兒的確是可人疼。”

顧氏太陽穴一鼓一鼓的,這就是她拚命維護的家人,她每天算計都是為了誰,自己的夫君讀書上沒天分,袁正儒卻自幼機敏,同樣五品官,袁正修做著光祿寺少卿這種閑職,袁正儒卻在吏部做郎中,前途不可限量。

自己的長子,未來的世子爺,整日不好好讀書,天天想著舞刀弄棍,袁國公也是害了他,竟然真給他尋了武師,想到這顧氏就咬牙切齒的恨不能掀了桌子,這真真是見不得他們大房好!

正當她強忍著怨恨調節自己心情的時候,袁國公開了口:“太子長子年已七歲啟蒙三年,現如今應是要去上書房跟著太傅們讀書了,前幾日陛下與我說要給他尋兩個伴讀,今日就要下旨甄選了,咱們家琤兒瑜兒年歲都合適,應是躲不過,老二,你好生與兩個孩子準備準備。”

顧氏聽到這番話真是心痛的要昏過去了,這等子好事怎麼又是二房的,這個家還有沒有他們大房一家的一席之地了!

她重重的放下筷子,驚得一家人都轉過頭看她,袁正修狠狠瞪了她一眼,讓她稍微清醒過來,許老夫人幽幽的一句話傳到她耳邊:“世子夫人這是與誰置氣呢?”

她心裏一突,迅速的冷靜下來,臉通紅的訥訥回道:“媳婦隻是一時頭暈,手滑了...”許老夫人嗤笑一聲:“看來世子夫人這兩日身子骨不好,不若好好歇歇幾日?”

顧氏徹底怕了,現如今她掌著家裏的一部分中饋之事,許老夫人嘴上說的歇幾日...可真歇了怕就不是幾日了,她低下頭含著淚懇求:“媳婦不過昨日沒睡好,晌午回去睡一覺就緩過來了,無需歇歇。”

許老夫人輕哼一聲,看在兒孫的麵上沒有跟她計較到底,袁婉歎了口氣,揚起笑臉對許老夫人道:“祖母,昨日我求娘教我一個新的花樣子,怕是娘一整宿都想著呢,可不是沒睡好。”

袁妧也跟著袁婉揚起臉衝著許老夫人笑著,許老夫人見一大一小兩個孫女如花兒一般的小臉哪裏還氣的起來,袁琤也已經纏著袁國公問起了伴讀的事情,這件事兒就這麼岔了過去。

果然下朝的時候聖旨就下來了,三品以上官員家六至十歲的嫡子都要參與甄選,畢竟太子長子,日後可能就是太子,未來的一國之君,伴讀絲毫馬虎不得,一時間整個京城都騷動了起來。

袁琤和袁瑜倒是不怎麼在乎,也可以說是袁國公府都不怎麼在乎,他們巴不得離皇家的人遠著些,可是從昭和帝提前與袁國公打了招呼這點看,他們二人隻要不是才學太差,怕是必定有個人要中選了。

果不其然,一月之內連考了三回試,袁琤排名都在前三,最後昭和帝禦筆一揮,點了袁琤與殿閣大學士陳墉的嫡次孫,九歲的陳惟一同做了太子長子趙泓的伴讀。

從此之後袁琤也過起了如同父祖一般起個大早進宮的生活,袁妧看著才八歲的大哥整日的睡不飽不免心疼,可她實在太小了,根本幫不到他什麼,晚上自己躺在床上鬱悶的歎氣。

玳瑁已經很適應袁國公府的生活了,有人定時喂食換水,還能時時看到他的公主,可真是比龍宮的日子舒暢多了,猛然一聽到袁妧歎氣他如臨大敵,緊張的問道:“公主!為何歎氣?!”

袁妧輕輕翻個身看著放在床頭的魚淺,見玳瑁努力抻著脖子露出一個頭來鬱悶道:“你看我大哥,不過進宮兩個月那眼圈黑的堪比黑炭了,我怕時辰長了他身子骨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