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妧絲毫沒覺得趙澹突然把稱呼換成妧兒有什麼不對,笑著應下:“我知道了世孫哥哥,祝你此去一路順風,早日歸來。”
趙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麵上也浮起了笑:“多謝妧兒吉言了,如此我就先回去了。”扭頭出了床幃,又從進來的窗戶跳了出去。
袁妧抱著玳瑁跟著下了地,把他送到窗邊,趙澹回頭看了一眼窗內的小人兒,朦朦朧朧的像是一幅山水畫,心中狂跳兩下,他伸出手去撫住胸口,低下頭皺起眉,不懂自己的心為什麼突然漏了一拍。
趙澹走後袁妧久久未能睡著,隻覺得今日月光下的世孫哥哥與平日有所不同,沒了白日的冷漠,多了幾分這個年紀的活力,平時整日壓著的唇角今天也笑了好幾回,雖說二人也許久未見了,但是趙澹在袁國公府的名聲可是如雷貫耳,誰人不知晟王世孫的清冷。
想到方才趙澹羞赧的樣子,袁妧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抱著被子打了兩個滾,戳著玳瑁問道:“玳瑁你說,世孫哥哥其實也挺可愛的是不是?”
玳瑁心底翻了個能上天的白眼,歎了口氣:“我的公主,不管他可不可愛,現在您該睡覺了!”
袁妧撅起嘴埋怨道:“你這個小管家公!”翻過身不理他,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趙澹出行那日果然沒有任何機會同袁琤幾人見麵,昭和帝派出三百禦林軍守著他,誰人也不讓接觸,畢竟他是替昭和帝去曆劫的,不能讓他輕易的出什麼危險。太子同太孫運作一番,派了工部兩個擅長治水的郎中隨著他一同前去。
袁琤和陳惟這才鬆了口氣,如此又多了一重保障,隻盼著趙澹早早回來吧。
袁琤還是有幾分擔憂,飯都吃的少了些,弄的袁正儒和江氏也跟著操心上火,如此幾日過去,江氏受不了了,直接把袁琤叫過來:“如今你也將將十九了,這婚事可不能再拖了,怎麼也得早早定下親來。”
袁琤大驚失色:“大哥尚在北邊兒呢,我怎能越過大哥定親!”
誰知這本來萬試萬靈的套路這回卻不管用,江氏就知道他得說這個,抿著嘴胸有成竹的笑了笑:“那就用不著你擔心了,你大哥呀,被人看上了,昨日才捎信回家,說要娶親!”
袁琤差點沒嚇得摔倒,這...這誰也沒跟他說過啊,袁琤心神慌亂的應付完了江氏的嘮叨,都不知道怎麼是怎麼走出韶華院的。
袁瑾想要成親的消息當日就傳遍了袁國公府,顧氏這個當娘的竟然比那些下人們早知道沒多久,恨得牙都要咬碎了,終於能理直氣壯的去了正院,對著喝著茶的袁國公和許老夫人恨毒道:“爹娘如何不先通知我們!我與世子爺才是瑾兒的爹娘!!!”
聞訊趕來的袁正修心中也不是不氣憤,頭一回沒攔著妻子質問父母,袁國公淡定的放下茶杯,甚至還輕輕笑了一下:“昨日收到信,今日你們就知道了,這還叫不通知你們?”
顧氏一哽,隨即反駁:“為何昨日不與咱們說!”
許老夫人往桌子上一頓茶杯,茶杯蓋翻到地上,把顧氏嚇了一跳,氣焰也沒有方才那麼囂張,許老夫人見她軟乎了,開口道:“你問為何,你不如問問你自己,為何瑾兒來信特地捎給我們兩個老的,為何瑾兒信上特地囑咐不要提前告訴你,為何瑾兒托我們二人來辦些雜事,你還有臉問為何?”
顧氏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兒子不讓袁國公告訴她的,心裏一片悲涼,搖搖頭不相信許老夫人的話:“不可能,不可能,我的瑾兒不會如此對我的,他不會的!”
許老夫人見她這樣子也有些心軟,歎了口氣:“瑾兒尋的媳婦正是鎮北軍辛老將軍的孫女兒,自幼跟著辛老將軍在邊疆長大,武能上馬殺敵,文能上書奏折,你可滿意這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