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某些傻狗,起碼知道對主人忠心。」
羅永恆不明所以,直到他順著蔣少琰的視線看見汪哲才明白過來,不忍道:「小學弟真可憐,不僅要幫你跑腿還要被你嘲諷。」
「嘲諷?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嘲諷他了?」蔣少琰莫名其妙。
羅永恆:「你不是嘲笑他像狗嗎?」
蔣少琰:「我可去你的,我叫我家金毛就叫傻狗,看他順眼才賜予他這個愛稱。」
羅永恆:「……琰哥你真的很難懂。」
蔣少琰:「?」
「我可提醒你啊琰哥。」羅永恆語重心長地說,「遇到個這樣掏心掏肺對你好的人不容易,你要是有什麼想法一定得跟他說清楚,否則搞不好會因為誤會錯過彼此……」
蔣少琰一腳踹開他:「電視劇看多了吧。」
羅永恆說教不成,鬱悶地繼續打球去了。方才幾句話的時間裏汪哲已經跑到了籃球架下,喘著氣把剛買來的礦泉水遞給蔣少琰。
「我說了要冰的吧。」蔣少琰擰開常溫的礦泉水瓶說。
「學長,喝冰的對胃不好。」
蔣少琰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汪哲不假思索地湊近了些——
蔣少琰手悄悄繞到他背後,猝不及防地潑了他一脖子的水。
「傻狗。」蔣少琰看他狼狽擦水的樣子笑道。
十月份的天氣仍帶著夏日的餘熱,汪哲這一趟來回脖子出了些汗,上衣背後也濕了一小片,蔣少琰用自己要喝的小半瓶水替汪哲沖掉了黏膩的汗,還覺得自己挺體貼大方。
汪哲擦水的手微不可察地停頓了下,隨即又像往常那樣溫溫柔柔地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由於要準備節目,蔣少琰吃了晚飯後就去排練廳幫同學準備演出道具,他們係準備的是一個小品,校慶那天演出。
蔣少琰自然是輪不到上場的,一來形象實在不適合,二來他往臺上一站,台下怕是沒一個人敢笑出聲,所以他的任務就是和其他未參演的學生一起準備演出道具。
蔣少琰還算有集體意識,認真負責沒有劃水,一直忙到了晚上九點還沒回宿舍,反倒是下了晚課的汪哲來排練廳找他了。
汪哲自告奮勇地承擔了苦力的角色,他人高馬大,力氣居然也不小,普通人要兩隻手才能提起來的東西,他一隻手就能輕輕鬆鬆拎起來,省了不少事,比原定計劃提前半小時完成了任務。
兩人出了排練廳一前一後地往樓下走,外麵天色已經徹底黑了,等回到宿舍洗完澡大概快十一點了。
「學長,還練舞嗎?」汪哲不太自信地問。
蔣少琰知道他期待了很久,見他眼神亮亮的,罕見地心軟了,不忍讓他失落。
「練吧。」
「好的!」汪哲笑得一臉燦爛,明明生了副男神相貌,卻總是笑得像個智障兒童。
蔣少琰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突然餘光瞥見下層樓梯有個鬼鬼祟祟的人影一閃而過。
他們兩個因為留下收拾場地所以最晚走,現在樓裏已經沒人了,雖說排練廳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但要是丟了點公共財產也挺麻煩的。
「誰啊,站住。」蔣少琰沒多想,一步跨了出去想追過去看,腳一落地就察覺到了異樣。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潑了油的地麵滑膩無比,腳底一沾上就呲溜滑了出去,他瞬間重心不穩,一腳踏空,直直地朝樓梯下摔去。
天旋地轉間,他隻聽見身後的汪哲大喊了一聲「學長!」,隨即被一隻強有力的手臂拉進了一個結實的懷抱,緊緊護住。
刹那間心跳驟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