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想著寧海全是沈允信跟前的人,她頂嘴若叫沈允信知曉,怕是兩人一塊兒遭殃。
因著這個,到了嘴邊的話都咽了回去,隻聽著寧海全絮絮叨叨說她後邊要去哪兒當差,又說起那柔嘉郡主如何如何,暗示柔嘉郡主想是要當娘娘了,語氣隱隱又帶了幾分譏諷。
莫名其妙。
宋清河心中腹誹。
“到瑤林宮的事,奴婢可否緩兩日?”宋清河問。
“一日,隻能一日。後日一早你便要領著宮女太監收拾瑤林宮,你時間可不多!二月初一這日,柔嘉郡主便要進宮了,可別耽誤了貴人入主瑤林宮!”寧海全也不願來傳這個調令,但沈允信的意思是如此,他隻能聽令。
宋清河應下,不再多話。
寧海全更不願久留,轉身就走。
待寧海全走後,沈洺從屋內出來,目光停留在宋清河身上,“你在那好好的,莫要毛尖出頭,熬過這段日子,一切便好了。”
宋清河站在原地,定定看著沈洺,什麼都沒問,隻點點頭。
沈洺見她不問,眉頭一挑,招手叫她過來,問:“你什麼都不問?”
宋清河搖搖頭,“您會騙奴婢嗎?”
沈洺神色一怔,心中思緒萬分,最終隻化為兩個字,“不會。”
宋清河笑起來,露出梨渦,丹鳳眼彎彎的,“那不就好了。”
說完,宋清河回屋去收拾東西,沒再與沈洺多話。
若是寧海全沒騙她,那時間確實頗為緊迫,那她最好是明日一早便先過去,瞧瞧瑤林宮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好早做準備。
收拾妥當之後,宋清河又到沈洺屋裏去了一趟。
一進門卻見盛十六也在,不知與沈洺說著什麼,二人神色竟都有些凝重。
宋清河走過去,規矩向沈洺行了個禮,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對上他那雙眼睛,一時間卻又不知該如何說好。
明明就是來告別,且出去之後她行走方便了,也不是不能過來瞧瞧的。
卻搞得像是什麼難過的事兒。
“秦莞莞性子隨了秦老將軍,是個好相處的,你不必怕。”沈洺想了想,還是多說了兩句。
“秦莞莞?您是說柔嘉郡主嗎?”宋清河微怔,略想了想,猜到沈洺說的可能是自己的新主子。
“對,你到時尋個無人時候,告訴她你從前在南宮伺候,她能明白的。”沈洺說。
宋清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想到沈洺,又是擔憂起來。
“主子,您怎麼辦呀?”宋清河皺著眉頭,眉眼間帶了些擔憂。
“不必擔憂,有我呢。”盛十六樂了,見她苦著臉,忙搶著說。
“你自個好好待著,等我去接你。”沈洺斜了盛十六一眼,對宋清河說。
宋清河答應下來。
雖說沈洺這句接你,聽著像是看不到頭的長路,但宋清河還是下意識相信他,沒有說出任何懷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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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南宮時隻有宋清河並一個太監,離開時更隻有宋清河一個人。
她一路走到瑤林宮去,一進門便見原本的宮女懶散坐在那兒聊天吃茶。
宋清河眉頭一皺,但並未訓斥,隻找到掌事姑姑單獨的屋子,放了行李才又出門去。
宮中等級森嚴,掌事姑姑也有自己品級的衣衫與一應用品。
宋清河先去領了東西,又細細問了瑤林宮的情況,記錄在案的宮女太監都是什麼來路,是否犯過錯受過罰,一一都了解清楚。
柔嘉郡主自己定是要帶貼身丫鬟來的,所以瑤林宮也需得留出空位來,好安排柔嘉郡主的宮女。
而在此之前,宋清河要做的,自是教訓這些偷奸耍滑的宮女。